虽然是午休时间,但是湘洲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大厅依然人满会为患。余思莲扛着史君九冲进医院,径直往护士台跑去。转过拐角,护士长张文文,穿着干净的护士服,胸口别着“护士长”胸针,胸针后面的口袋放着小手电,衣服左下口袋别着笔记本和笔,头上戴着护士帽,严肃而认真的站在护士台外检查“日常护理记录”,边上站着几个小护士,噤若寒蝉。
余思莲看到护士长张文文,哇的就哭了:“舅妈,舅妈,他都是血!”
张文文迅速上前,拿出一个小手电看了一下史君九的眼睛,干练地对身边的小护士做了个手势,用眼神指挥,身边人心领神会马上各司其职的行动起来。
张文文:“送急诊!还有意识,问他身份证,给他挂号。”
马上就有一辆担架车,被一个小护士推来,跟来的几个护工把史君九从余思莲肩膀上小心抬下,放担架车上推走。
张文文拿出手帕,给余思莲擦眼泪,同时上下打量、查看余思莲的脖子、胳膊,温声道:“慌不要慌。宝贝,跟舅妈去挂个号。你没受伤吧。”
余思莲抽抽搭搭的说:“舅妈,我没事,我在那边卖枸橘,一辆车就在我眼前飞过来,翻了,吓死我了!我上去看,他还在喘气,我就把他带来医院了。舅妈,吓死我了!”
远远地,传来拖鞋的踢踏声,张一中穿着拖鞋睡衣,叼着烟,蓬头垢面的快步超两人走来,脸上有一道疤。
张一中:“妈!”
张文文瞥了自己儿子一眼,继续查看余思莲。
张一中:“鱼妹,我接到你电话就过去了,有哥罩着!一会你跟哥去做个笔录,你人没事吧!”
张文文头也不抬,声轻面冷的说:“慌慌张张、邋邋遢遢的什么样子?这里是医院,你还敢抽烟,皮又痒了!”
张一中头摇的像拨浪鼓:“我没点,我没点!”,然后嬉皮笑脸的把嘴上叼着的烟放进口袋“我就习惯性叼着。叼起一根烟,气质在嘴边。”说罢,习惯性的伸出两根被劣质烟熏的焦黄的手指摸了摸脸上的疤。
张文文检查完余思莲,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朝护士休息室走去,余思莲和张一中很自然的跟在后面。
张文文:“你妹妹救了个出车祸的,看起来是个公子哥,在急救室,你去看看他号挂的怎么样了,能不能联系上他家里人。我带你妹妹洗个脸。好歹你也是个警察,穿成这样,邋里邋遢的。”
张一中:“好好好!老妈,我今天不当班,跟警校的几个老同学组团打怪呢,一接电话以为鱼妹怎么了,着急忙慌出门就没穿警服。再说穿警服,不舒服,我下次不会了。我们给交警大队打过招呼了,我几个同学也去了现场,看我面上都在为了鱼妹在加班。”张一中摸了摸脸上的疤,面对母亲的训话,有些慌乱的离开。
张文文领着余思莲进了休息室,搬来一张靠椅让她坐下。然后,自己站着拿一条白色小毛巾,给余思莲擦脸:“宝贝,怎么不叫个车,扛着就来了?”。面对余思莲,张文文眼里满是温柔和心疼。
余思莲:“我没顾上,我扛着就一直跑,没顾上想别的。再说,就这几里地,打车多贵啊,他也没多重,都没村里成捆的竹子重。”
张文文叹了口气,温声道:“宝贝,下次遇到这种事,就打电话报警,打电话叫救护车,别自己冲上去,万一伤到你怎么办?你要是出事,你爸爸怎么办?再说了,你扛着他跑过来,万一耽误治疗怎么办?万一路上一颠簸,他伤更重了,怎么办?”
余思莲一惊:“舅妈,那怎么办?我没想那么多,他没事吧,路上流了好多血,不会因为我耽误治疗吧?”
还没等张文文回应,只听“吱”的一声,张一中推门进入护士休息室。
张一中一见二人,马上眉开眼笑:“老妈,说是头上的外伤没什么事,但是一直在出血,也不确定有没有内脏出血,可能有大出血,已经在做止血处理了。”
余思莲一听,脸都白了:“完了完了,放屁烧到就脚后跟,怕什么来什么!真的因为我伤情严重了,可怎么办?我是不是要赔钱?”。
张文文淡然道:“慌不要慌,也不一定是因为你,我去看看。一中,你陪你妹妹。主任在了吗?
张一中:“我去的时候,外科的李伯伯已经带着那人去做检查了。”
张文文定了定神:“鱼妹,别慌,你李伯伯已经在了,我们医院外科一把刀就是他,不会有事的。舅妈去看看。”
张一中赶紧躲开,不挡自己母亲的道,看着母亲离开,又看看余思莲一副神不附体的样子,不由地眉头一皱,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疤:
“鱼妹,我妈说了,李伯伯在了,没事的。再说了,你有我罩着,怕什么!你等会儿,我看看,我才发现,你就穿成这样去卖橘子啊,我去,还萝莉裙!萝莉裙得是萝莉才能穿,你是猪猡你没数啊?”
余思莲:“哎哟,你讨打!你要死啊!老子都慌死了,你还打趣老子。老子是公主好不好!”
张一中见余思莲还嘴,眉头一松,心下一定:
“别人是公主,你是公主病!别人是女神,你是女神经!不管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