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晚父亲过世之后,林母就一直林松当做是人生的重心,她的话虽然夸张,但的确代表了她最真实的想法。
林晚没有说话。
陆子池却道,“现在的局面是林松自己一手造成的,没有任何人逼迫他。你们不能总是把他的问题怪在小晚头上,这对她不公平。”
林母怔楞了片刻。
陆子池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才刚刚开口,有关林晚的甚至连半个字都没说,他已经迫不及待替她出头。
林母最初知晓林晚是造成林松被告上法庭的主因时,是准备去她家找她好好算算账的,甚至准备用断绝关系威胁她快点把事情了结。
只是林松不同意。
他说起那个和林晚一起出现在林家的宋元柏,说如果得罪他一切会更难以收场。
忍到现在,退无可退。
可跟林晚来的人不是那个宋元柏,而是陆子池。
林母更不敢放肆了。
哪怕他冷着脸,一副不想看到他们继续迫害林晚的语气,她还是努力维持着笑脸,解释道,“不,没有怪小晚的意思!林松,林松他也知道和小晚无关,他已经得到教训了,真的!但是林家不能失去他这个主心骨,他真的被关进去,我和小蕊怎么办
?”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陆子池的神色,发现他丝毫不为所动,顿时有些着急。
转向林晚拼命寻求认同。
“小晚,你很清楚家里的情况,你弟弟的公司开不下去了,我们一家人吃什么?你妹妹还在上学,你不会想让她连学费都交不出来吧?!”
林晚往床边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林蕊已经擦干了眼泪,正抿着嘴满脸的倔强。
她暗自叹了口气,刚想回她太小看了林蕊,林蕊她已经是个成年人,不需要依靠任何人都可以活下去。
陆子池在林母话音刚落时却抢先开口。
略带嘲讽地问道,“得到的教训就是可以随便拿刀伤人?我感觉他还是没搞明白责任两个字要怎么写。”
林母已经顾不得计较他嘲弄的语气,急忙解释道。
“他不是伤人!就是有些接受不了律师说的那些话……”
不想面对十之八九要输掉官司付出代价的现实,所以才动刀。不是想伤人,那就是。想自行了断?
林晚觉得林家母子有时候有一种越解释就越让人生气的潜质,每次都能在她努力消化完整件事的时候再捅她几刀,让她气到七窍生烟。
她毫不客气地指了指林母吊在胸前的胳膊。
大
声问道,“不是想伤人可还不是伤到了你?再看看躺在病床上的他自己,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而不是反思自己给别人带去了多少痛苦,哪里有一点得到教训的感觉?”
躺在病床上的林松双眼紧闭,盖着厚厚的被子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
林晚进来之后就在听林母诉苦,根本没来得及确认他到底伤在了哪里,严不严重。
但听林母说完这一堆借口似的解释,她唯一一点着急也消失不见了。
压根不想确认他的伤势如何,反正看林母的样子也知道性命无忧,身体上的伤痛就是当做是他的惩罚好了,为他不珍惜别人生命不说,连自己的也一样随便拿起来糟蹋。
林母是真的很讨厌林晚每一次的义正言辞,好像和他们是善人与恶魔似的,明明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但她也不敢此时和林晚闹起来,林松还指望着她和陆子池能帮忙呢!
她讪讪地不敢再说话。
林晚好不容易发泄出来的情绪没那么轻易消散,指着林蕊继续道。
“这种时候你们知道关心小蕊的学业了,她在学校遇到的那些问题时候你们怎么好像连句关心都没给她?!还有,如果你们真的觉得连她学费都拿不
出来,我会供她读完毕业,不用总拿这个来威胁我!”
想起林蕊给自己打电话时,又惊又怕声音都在颤抖的样子,说完尤不解恨,也不管林蕊是怎么想的了,直接告诉林母道。
“过几天我们送小蕊出国,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钱也不用你们担心!”
这一次林母是真的被惊到了。
“出国?!”她立马拒绝,“不行!小蕊是我女儿,你没权利安排她去哪里,我不同意!”
林晚知道林母根本不是抗拒自己安排林蕊的人生,只是不高兴这么大的事自己不打算跟她商量直接做主。
所以也寸步不让地道,“我征求了她的想法,你不同意也没用!”
她难得那么硬气,把林母噎了一把。
林母顿了顿才走回床边,走到林蕊面前当面问她。
“林蕊,你答应了她要离开我们?”
一副质问的语气,好像她敢回答是的话,就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林蕊看了眼还在气头上的林晚,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勇气,干脆利落地回答,“是!”
林母皱眉,“你什么意思?”
她伸手拉林蕊的胳膊,想把她从椅子上拽起来。
林蕊顺从地站起来,却是转了个身拨落林母的手掌,在
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