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半个多一个月前。
差不多的时间,林晚伏在别墅一楼的洗手间的马桶边,难受地干呕。
陆子池双手环胸倚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过了一会。
纤细的身影依然趴在马桶上,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他微微叹了口气,大步走上前去,像上次一样蹲在她的身后,轻轻地拍她的背。
手下传来温热的触感,这女人比他想象的瘦弱得多,哪怕是轻柔的抚摸,也能感觉到她脊背上坚硬的骨头。
他不自觉地放松了手上的动作。
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好点了吗?”他问。
林晚没有办法回答。
胃里的不适慢慢平缓了下来,但她依然只能低着头,长长的呼吸平复身体的不适感。
陆子池蹲在离她特别的近的位置,背上隐约传来他的温度,让她少许安心了一些。
她有些自嘲地想,就算两个人到了如今这种地步,自己还是会被他的一举一动牵动心神,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陆子池见她肩膀渐渐不再起伏不定,手往下环住她的腰,想把她从地砖上扶起来。
“地上很凉,去沙发上坐一会吧。”
林晚经历了这一番波折,的
确有些无力。
软软地靠在陆子池身侧,任由他扶着走出了洗手间。
小饼正蹲坐在客厅外的走廊里。
大概是陆子池搂着林晚腰的姿势太过于亲密,它一脸好奇地盯着他俩,没有发现林晚脸色的异样。
陆子池把人扶到长沙发前,把靠枕叠在沙发一侧,示意她躺下休息。
林晚摇摇头,“我坐一会就好。”
陆子池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横过手,把她推倒在沙发上。
有些霸道地道,“躺会也不妨碍什么事。”
他虽然语气不善,但动作还算温柔。
大概是为了照顾她这个看上去有些虚弱的病人,甚至还找了块薄薄的毛毯,不太熟练地盖在她身上。
林晚白着脸,神情有些忐忑。
陆子池的反复无常让她不太敢坦然接受他的好意,很害怕下一秒钟他就会像之前一样,突然360度大转弯,变出另一幅让她无法接受的面孔来。
陆子池没有猜到她此刻内心的心理活动,只是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不自在皱了皱眉。
“怎么病了这么几天都没好,你没有去看医生?”
已经好久没听到过他略带关切的声音。
林晚怔楞了片刻才回道,“我没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过
了。”
“所以你就觉得没事吗?”他不赞同地道,“自己也是学医的,怎么能对自己的身体就这么大意。”
顿了顿,又道,“刚刚我叫了医生过来。你在这里休息一会,等他来看看之后再走吧。”
“不用了!”林晚吓了一跳,挣扎着要坐起来。
陆子池双手扶在她肩膀上,制止了她的动作。
“别拒绝。”他坚持道,“医生离这里不远,很快就会到,你先休息一下。”
林晚垂下脑袋,沉默了片刻。
陆子池刚刚收回手。
她突然开口道,“陆子池,你不要这样。”
他的手掌在空中顿了顿,然后才缓缓收了回来。
没有站起身,就这么半蹲在沙发旁边,盯着她低垂的脑袋问道。
“不要什么样?”
林晚根本不敢抬头,因为不确定会从他深邃的双眼中看到什么情绪。
她垂着眸嘴唇蠕动了片刻,才喃喃道。
“不要突然关心我。”
不要突然亲密,不要表现出温柔,因为这些会让人动摇,会让接踵而至的狂风暴雨更加难以忍受。
陆子池什么都没说。
掖了一下毯子,确认她的身体被完全包裹住,然后便起身离开。
林晚一动不动地躺在沙发上,双眼
怔怔地盯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客厅外寂静得不像话,陆子池就像是从屋子里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两人就这么隔空沉默着,等到了医生过来。
那是一位林晚从没见过的年轻的女士,不过看样子和陆子池很熟。
因为她见到林晚的那一刻,似笑非笑地对陆子池挑了挑眉。
如果是纯粹的雇佣关系,肯定不会对老板使用这样略显轻佻的表情。
陆子池没有理会她的笑容里的含义。
指了指刚从沙发上坐起来的人。
道,“帮她检查一下,好像是胃一直不太舒服。”
女子似乎也习惯了被陆子池这样忽略,脸上没有一丝不快,笑着走到林晚面前,认真地给她看诊。
不过让在场的两人都有些疑惑的是,她询问了林晚几个问题之后,讪讪地收起医疗箱。
陆子池皱眉,“你准备这样就确诊?我都不知道你的水平已经高到这种层次了。”
女子抬头,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不过林晚知道他俩其实都没有对对方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