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还卿看着,是真觉得服气。
这对母女,这次倒是按捺得住。
先愣是死死藏着,没让她察觉丁点异样,可事实上,早就已经在路上给她埋下了杀招。
如今她们自以为事情成了,她的罪名板上钉钉,就是箫承锦,也不可能为了她这么一个惹祸精公然护着,便可以高枕无忧。
也就是越发肆无忌惮,各种推脱借机泼尽脏水不说,还顺便把她们自己立于道德高地。
到最后,不仅能除掉她,还能获得好名声!
而谢之林和老夫人只要发现她已成弃子,也不会为此深究,何况这对母女在这里假惺惺的时候,也没少把他们两个摘出去。
所以到最后,谁还会在乎她的冤屈?
果真是好算计!
秦氏没有错过谢还卿狠辣的目光,拿着帕子掩面痛哭:“我也想护着你,可是今日是什么日子,我已经同你说了好几次,也告诉你不得行差踏错,可你竟跋扈至此……不就是昨日训了你几句,你怎么就这么大的气性,要给家里惹出这么大的事,你到底要怎么样?我又还能如何啊?”
“罢了,事到如今,我也只能狠下心肠!”秦氏痛心的深吸一口气,“你自己犯下的错,你自己担着,是生是死,也都是你无视父母教诲,自己选的!”
说完这些,秦氏好似艰难的下定了决心,不再看谢还卿一眼,而是面向林国公府的马车。
“县主殿下,此事,是谢家没能教养好孩子,但谢家满门从来不行包庇之事,是如何就如何,绝不姑息!”
这时候,谢以棠适时的扶了秦氏一把:“娘……”
心碎的嫡母,无奈的长姐,跃然眼前。
秦氏死死抓着谢以棠的胳膊,好不容易才又多了点力气:“今日惹出祸事来的,是我谢家第四女,要打要罚,或是以命相抵,我谢家都绝无二话!”
谢以棠也忙道:“都闹出这么大的事了,县主殿下,你就命人把谢还卿带下去吧,这次任凭处置,来日,我们谢家也必定会再登门请罪!”
看着秦氏和谢以棠都这样,周围的人都有些怔愣。
但是再想想,谢家门风严明,这是整个京城都知道的。
现在秦氏身为当家主母,却愣是顶着压力大义灭亲,而且要被罚的还是才刚回来不久的四姑娘。
纵然不是亲生的,但谁都不忍心,更何况是秦氏?
到头来,不仅林国公府要记恨,恐怕还要背上狠心抛弃女儿的骂名……
大家都是活在后宅里的人,因此秦氏这个主母的不容易,她们实在懂得!
而说到底,今日的祸事,不就那四姑娘自己折腾出来的?
就因为在家里受了气,竟就在这样的场合和时候,逼迫车夫撞上县主的马车。
谁不知道那位县主身子骨弱?
更可恶的是,听着县主没死,竟还要冲上去行刺!
她方才非要闯上马车的样子,谁没看见?
“这样的祸害,谢夫人,你方才一下马车,就该一巴掌打上去的,再叫人捆了扔到林国公府里任凭处置,那才是应该!何必对她心软不舍?”
“谢夫人,你这主母太良善,可你家那四姑娘又太混账!不是咱们说嘴,大家都是后宅女眷,你若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岂不是要闹笑话了?”
“方才大家可都是亲眼瞧见和亲耳听到的,谢夫人,她如此张狂,难道还能让她进宫面见皇后娘娘?别说冲撞了县主,就是动辄提及珩王殿下,还故意说的含糊不清,也是不可原谅的!”
“而且县主殿下性子好,无端被这样的混账所害,难道还要劳累县主亲自处置吗?谢夫人,咱们都给你做个见证,你该处置就赶紧的吧!”
说话的这几个,都是素日和秦氏交好的几人。
不论朝中还是私下,相互间的牵扯也不少。
现在说这些,也是为了提点她,千万别为了这么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生出恻隐之心,进而得罪珩王、皇后,和林国公这三大位!
到时候,谢家如何另外说,万一被当成典型被所有人针对,那她们和自己背后的家族,岂不也会惹来麻烦?
又该如何自处?
秦氏步伐踉跄,似乎是才想明白更深层的厉害关系。
何况,都已经这一步,那位珩王殿下,难道还能因为见过一两面的有点姿色的女子,而不顾自身的名声和威严,跑来救人吗?
不可能了,谢还卿,从现在开始,注定孤立无援!
“是了,是我糊涂,竟还想着劳累县主……”
她匆匆抹去眼角的泪痕,总算是有了点魄力,大声怒道:“来人,把她和车夫一并给我捆了,现在就送到林国公府去!”
“再去请太医,就说我谢家满门叩请,速速来为县主殿下看诊,便是倾尽我谢家全族之力,也必须把县主治好!”
这话一说完,县主的嬷嬷脸色都好看多了。
也不看看她家县主现在什么身子,这谢家的居然还让他们来动手。
怎么的,到时候真杀了个官家女儿,还成了他们林国公府仗势欺人了?
就是得谢家亲自把这不长眼的贱人送过去,最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