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谢还卿还没咳嗽,两个小丫头倒是先咳起来,而且不住的往后退,脸上的嫌恶和抗拒,比谢还卿还明显些。
“这屋子这么多灰,怎么住人呀?”
“就咱们两个人,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去!”
光听她们这些话,谢还卿就知道,秦氏给她的人虽小,却绝对不是善茬。
也行,这地方,她不住。
人,她也不要。
谢还卿看了她们两个一眼,道:“你们先收拾屋子,我去烧水洗救命恩人的衣裳。”
两个小丫头对视一眼,装模作样的答应下来。
等谢还卿往院子后头的小厨房去,谁还管什么差事?
找个不起眼的空地坐下翻花绳!
谢还卿看在眼里,无声冷笑,捡起地上几根柴火,又抓了一把枯草。
点燃以后,直接往灶台里一扔,还故意把木头锅盖放在旁边。
旁边有一口大缸,里面有半缸不知道多久没换的沉沤水。
凑近一闻,差点没把谢还卿送走。
她倒退好几步,稍微缓了一下,然后憋着一口气,脱下身上属于箫承锦的外袍,直接塞了进去……
虽然但是。
好歹,自己现在也能托大说一句,是箫承锦的救命恩人。
一件外袍而已,应该不会介意的吧?
……
宁福苑。
秦氏坐在榻上,焦躁不安的揉着太阳穴。
那丫头,怎么不声不响的就勾搭上箫承锦了?
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这时候,谢以棠正站在铜镜前,兴冲冲的拿着两根簪子比划。
半天不见秦氏说话,不耐烦的转过头来,嗔道:“哎呀,娘!女儿后日就要进宫参加寿宴了,娘还不快帮女儿看看,究竟哪套首饰更出挑些?”
秦氏强行打起精神,看着自己最为满意的二女儿,笑眯眯的说:“我的棠儿花容月貌,自是怎么都出挑的……”
才说到一半,又想起那张神似谢杨氏,却明显更为出挑的脸。
她越来越气,都说不下去了。
早死的那个是天生的狐媚子,这小的居然更甚!
明明丢到乡下自生自灭,怎么还能生得那般钟灵毓秀?
一身狼狈土气的装扮,依旧掩盖不住那副摄人心魂的容颜。
否则,她怎会一看就如临大敌?
再看她的女儿,往日不觉得,如今一看,实在太像老爷,所以生硬娇憨了些。
两个姑娘若是站在一起,棠儿相形见绌!
“娘,你还在想那个乡下丫头的事?”谢以棠不以为意,“她自小就在穷乡僻壤,想必是上不得台面的,回头娘和爹说说,让她在府里好生学规矩,别四处乱跑,免得丢了咱们谢家的颜面,不就碍不着娘的眼了?”
闻言,秦氏暖心一笑:“不愧是我的乖女儿,瞧着,若是能成为太子妃,将来定能屹立后宫不倒!”
“那是!”谢以棠羞涩又得意,拿着簪子连声催促,“娘,虽然女儿已经得了皇后娘娘赏识,但后日寿宴,万万不能出错,快帮女儿挑首饰!”
“好好好。”
秦氏被缠的没办法,伸出手指刚要说话,余光忽然看到外头黑压压的烟,顿时脸色大变。
她起身快步朝外走,嘴上喝问:“怎么回事?哪里走水了吗?”
外头有婆子快步奔进来:“夫人,夫人不好了,是一芳馆!底下的人已经去了,老爷也去了!”
“一芳馆?”
秦氏愣了一下,然后冷笑出声,一芳馆,是她才安排给谢还卿的住处。
看来是个沉不住气的,否则也不至于才刚进家门,就直接烧了院子。
正好,看她怎么收拾那贱蹄子!
“既然老爷都去了,那本夫人也过去瞧瞧。”秦氏气定神闲,只恨不得谢还卿能胆大包天到,一把火把整个院子都烧干净才好。
这样的灾星,别说箫承锦,就是老夫人和老爷,也不可能再留下她了。
可事实上……
远远的看见一芳馆,哪里起火了?
每间屋子都还是好端端的,也就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烟子!
加快脚步冲进去一瞧,却见谢还卿哭哭啼啼的站在谢之林跟前。
“这是……”秦氏缓了缓神,满脸关切:“这是怎么了?四丫头,你可无碍吧?”
谢还卿吸了吸鼻子,把怀里本就是黑色,却脏到满是印记的外袍翻出来,然后高举起来给秦氏看。
“母亲,还卿犯下大错,还请母亲责罚!”
秦氏当场懵住。
这死丫头,上来就认错?
莫不是老实过了头?
可是视线一转,才发现谢之林脸色难看。
她心里隐隐不安,反应极快的和善劝慰:“四丫头,你要给你的恩人洗衣裳,大可以交给奴才,为何非要逞强?上好的衣裳都被你毁了,这下子可怎么收场?”
“是,都是女儿不好。”谢还卿一张口,依旧是乖巧的不像话,“母亲温柔贤淑,想必是家中奴才故意欺主……母亲,您当真是辛苦!”
“你……”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