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有先见之明地提前将手机拿开了一些,以免耳膜遭受重伤。
陈鹤龄女士继续保持着高分贝输出:“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陈添打断她。
“知道你还!”
陈添再次打断她,“知道也还是想娶她。”
“你……”陈鹤龄女士气笑了,“你真他妈是个情种。”
陈添也笑,挺混不吝的笑,“咱陈家不净出情种。”
“所以你打这通电话来,是准备把人领回来,还想让我别找她麻烦是吧?”
“不愧是陈鹤龄女士,料事如神。”
陈鹤龄女士简直要被这大孝子气死。
“除了别找她麻烦,我还希望陈女士您别把那些事儿告诉她,您也知道,我这个人很混,气性一上来很可能会做些混事波及您的位置。”陈添用最平静的语气和自己母亲说着最混的话。
他平时和陈鹤龄女士说话并不用“您”这个称呼,今天成心就是气人来的,以示他的确很混。
“你真是翅膀硬了。”陈鹤龄女士这会儿语气已经冷静了下来。
“还得谢谢您栽培。”
“滚。”骂出这个字,陈鹤龄女士果断挂了电话。
陈添看着手机界面上被挂断的通话,面上没什么表情,把手机揣回兜里便回去找黎艾了。
既然决定娶她,该面对的事迟早得面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没在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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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南城时是中午。
南城这几日天气很好,阳光温暖却不灼人,别提有多适合去海边吹风。
陈家的老宅就在南城,陈添的母亲常年都居住在这边,陈添也是上大学后才离开南城去的青港。
这里完全可以说是陈家人的地界,每天南城上空飞的直升机里十架有九架都是陈家的,地上的楼盘十个有九个也是陈家的。
陈添一年回不了几次南城,在这儿却有好几处房产,黎艾住过其中三处。
今天他们没先回住处,直接去了海边。
直升机抵达海滩时,路边已经停好了两辆川崎H2R,一辆纯黑,一辆青绿。
有一种绿就叫川崎绿,绿色是川崎最经典的颜色,也是黎艾最喜欢的颜色之一,她喜欢绿色,说不出是什么缘由,大概是绿色有一种蓬勃的生命力。
两人骑上车,沿着滨海路往前骑,他们骑得不算快,打开头盔挡风板吹着风,黎艾很喜欢这种感觉,特自由。
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的目光追寻着他们的身影,车帅,人也帅,很难不吸睛,两人虽带着头盔,只露出一双眼,但看气质,看身形,就已经足够出众。
当他们一同疾驰而过,行走的人只来得及捕捉到两道在阳光下的剪影。
他们连剪影都无比般配。
这种重型机车,黎艾是和陈添在一起的第一年学会的,陈添教的。
她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他骑着川崎出现在她面前时的心动,陈添这人,就光一副皮囊就能把人迷得半死,何况他不止只有一副皮囊。
这些年,她已经数不清他教了她多少东西。
起初,她以为好为人师是所有男人的通病,他们喜欢以此来获得优越感,但陈添完全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获得优越感,他教她,似乎只是因为,他喜欢她和他一起去做这些事情,喜欢看她因他而更耀眼的样子。
他总喜欢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尤其是这些时候。
骑车,他会让她骑在前面,他在后面看着她。
冲浪,他明明可以和她一起冲,他非要跑到她这边的游艇上坐着看她冲,看的时候,唇边还总挂着笑。
以前黎艾特爱看他笑,觉得他的笑特撩。
今天,她却有些不敢去看,看一眼,她脑子里就会想:
等她离开后,他会这样笑着看向别人吗?
她曾经并非这么矫情的人,但爱上一个人大抵就是如此,会在某些时候,变得不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