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梯山。
夜幕之下,划过流星,直向一座岛屿去。
那岛屿不大,却如梯田般层层叠叠,千米来高,直耸入云间,仿佛人立在山尖,只手便可摘星辰。
“哇,这里就是千梯山啊,真是奇丽壮观!”
楚月白将手中一脸好奇的少年放在地上后,向前边走边严肃地道:“只可看,不可摸,知道吗?”
“嗯,知道了。”
燕莞二人一落地,在海边巡逻的队伍见状立马带人上前恭敬作了一揖,为首的少年也立马注意到了浑身血污的燕莞,痕剑宗臭名昭著的少主。
不解也只道:“楚师叔夜访百药门可是有要事找家师?”
楚月白颔首道:“本座有事寻宁师弟。”
少年听此看了眼二人后说道:“那师伯燕师弟请跟弟子来。”
“有劳贤侄。”
少年受宠若惊地笑了笑:“不敢当,不敢当,何况这乃弟子分内之事。”
话罢,少年离开了队伍,领着二人向山顶爬去。
顺着阶梯一路向上爬去,只见梯田里种着许许多多没有见过的植物,还有许许多多发光的小虫子在植物之间穿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来回巡逻的队伍也不少。
左看右看许久,才至半山腰,才见座座阁楼、亭子、殿堂等古风建筑依山傍水而建。
前路漫漫,怀里抱着三位缩小可爱的燕莞对周围深感好奇,碍于不能触碰,他只能压抑这种形同作死的好奇。
一路走过,来到了一处不低于泠月雄伟的炼药房,还没走进大门,一声巨响传出,越往前走越能闻到空气之中的糊药味儿。
彼时,一道怒喝从房中飞出,一行三人皆站住,“又炸了,臭小子你是想把为师的家底掏空是吧?!”
只听房中又传来响动。
“别、别生气啊师尊,这不是还成了一粒吗?还是有进展神速,对吧!”
“去你大爷的,连炸一年的丹炉,一天百个炉子,你怎么好意思…怎么还不能成一粒?你对得起为师的钱吗!”
“谈钱多伤感情啊,师尊,咱两个羁绊可是无无人比拟……哎,哎,别掐我英俊潇洒的脸呀,师尊啊!”
忽然一道人影从炼药房中窜出,抱头鼠窜,见到少年便朝着少年狂奔去,那人影一身黑,头顶乱糟糟的,跟去煤炭堆里打过滚似的,细看之下跟引路少年年龄大差不差。
“唉,又来了可今天有……”
刚躲在领路少年的身后,另外一人也是手拿拐杖冲到了其面前,“谢棠不要劝为师,让为师打死这个逆徒!”
谢棠看着自己家师尊一身黑,成了颗煤球,自从师尊将小师弟李催命捡回来,天天都要上演这一幕,他对此只能哭笑不得。
不过觉得也好,一直沉闷不爱说话的人也渐渐活泼开朗了,也算是扯平了。
“救命啊大师兄,柳扶生为老不尊,以大欺小,人家只是炸了几个炉子,他就要打我,太过分了呜呜呜!”
“你以为炼丹炉便宜?都说某个一官半职好过活,怎么到我这病罐子这儿,砸锅卖铁了还要东奔西跑挣钱,还不是因为你当时我怎么就眼瞎了?以为你是绝世炼药奇才!”柳扶生拐杖“咚咚咚”响了两三下,恨不得将地板戳穿。
“呵,我以为你是温柔情绪稳定的良师益友,现在看来才不是,打人最凶,还易燃易爆炸跟母老虎有什么区别?!”
扶生噎住了,剧烈咳嗽起来,他捂着嘴咳嗽了起来,“你,咳咳咳!”
“师尊你没……”李催命脸色一变,忙闪身去扶就挨了一拐杖在身上,痛得他呲牙咧嘴,火从心底起。
又是要挨一棍,他擒住握着拐杖的那只冰凉的手,冷哼道!“哼,觉得弟子不行想收那白莲花为徒就直接说,老子让贤就是了。”
“这徒弟位置是可以让的?”气呼呼说到一半的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瞬间炸猫:“你……李催命你别跑,乖乖受死!”
“长老,宁门主他俩怎么这样啊?”燕莞扯了扯楚月白的袖子,不禁弱弱地一问。
“本座不常与人相处。”楚月白摇了摇头。
话落,燕莞忍不住心下唏嘘。
二人画风好奇葩,就跟一对情侣打情骂俏没什么区别,硬要说区别他们两个是男的还是师徒。
秦王绕柱的二人意识到有人来访,纷纷停止了追逐战的闹剧,这笑话也不好拿给外人看,对吧?
柳扶生一扭头,神色一喜遂便忽白忽红,语气慌张:“四师兄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全都看见听见了啊!”
“……”
迎来沉默的柳扶生成功裂开,好一会儿才有了反应,他转身看向自己的大弟子谢棠。
谢棠皱眉无奈解释道:“师尊,弟子刚刚想告诉你的。是你不让弟子说的啊。”
柳扶生上前拉着楚月白的衣袖往一边带,看着远离了众人才幽幽道:“咳咳咳,那个师兄…就当啥也没听到,啥也没看到,啥也不说去,行行好吧,师弟不想老脸尽失,呜呜呜呜呜。”
楚月白张了张嘴,想批评些什么,熟悉的求助表情,百年来似乎变了又没有变,真让他无可奈何,如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