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光云影未盛,清凉的晨风有着泥土的湿润。
“院里没人,食堂也没有人……那人到底去哪了?”燕莞皱着眉头,吱呀一声合上了他的房间门,转身边下阶梯边仰头看着天穹。
这几天因为抄写六清诀没有回弟子院睡觉,白天与刘浪上课,下课就得被叶痕抓去去银霜峰继续挑灯夜战,也终于是在这几天内将东西抄完了。
往常在清云堂等他的刘浪,结果今天他起得大早去了课堂却没见不到人,只好各处去找刘浪,依旧无人,眼看还有半个时辰就要去清云堂,真让他担忧。
眼下只能先去看看刘浪的院子里有没有人了,还没有人的话,肯定就有什么问题了。
想罢,便加快了脚步去了刘浪的弟子院。
不算多远,半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蓬莱仙宫的每个院子的布置都相差无几,左右两边各一座二人式厢房,前方是一座二人式的主屋,三座屋子皆由走廊相连,而一座院子统统只住六人。
院中心宽敞平整,适宜舞刀弄枪。
不远处的角内便有一棵桃花树,这花树的栽种品种也是根据地形而为,而树下有石桌一只石凳四只,石桌上会有一些摆件,例如棋盘茶具内,可自行摆放。
大致打量,像这种院子还有百来座,可接待宾客入住,亦可让新生入住。
“咚…咚咚……”
“小胖,在吗在吗在吗?”燕莞来到刘浪的房门前用手叩了叩。
过了片刻,依旧无人应答。
微微皱起来的眉头,下一秒紧紧的拧在了一块儿,成了个“川”字。
不过轻轻地一推这门便开了,他在屋里检查了一下,屋内没有丝毫不对劲儿的地方,榻上的被子也折叠的整齐,就在他以为毫无发现之际,一枚飞镖从头侧划过,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前飞落几根发丝,脸颊也紧接着一疼,他木讷地扬头,一枚飞镖插进了墙体,尾部还晃个不停,还带了一张纸条。
顾不上脸上越发火辣的疼痛,他卷开纸条,从中掉出一粒红紫色的药丸,落入他的手中,光看着这玩意他便神情沉重,“今晚月出时后山沧渊崖见,勿告知他人,否则……”
“哈?谁这么大胆敢在蓬莱仙宫里搞绑架,还是绑架他的人来要挟他,有没有搞错?他可是不输于男主的大反派!”燕莞嘀咕着嘀咕着,凝重的神色不过片刻就散开了,反被淡定自若取代。
不让他告诉他人,就不能灵活走位的告诉他人呢?
再说了,刘浪是老登安排在原主身边作为陪伴照顾的人,这还能是什么等闲之辈?!
燕莞将纸条与飞镖收进了纳戒,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他啧啧摇头:“估计还没经历过社会毒打,那就让那幕后黑手知道什么是社会的毒打……正好,让他检验检验他教的怎么样。”
拿定主意,燕莞就出了房间去处理完伤口,等处理完伤口再去帮刘浪请假。
晌午,钟声一如既往地按时,那些喜欢干饭的人也一如既往的疯狂。
太阳底下,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迎面吹过带有寒香的春风,踏入那银霜峰的区域,阵阵寒冷从足底缠绕上来。
银霜峰的入口处,有两站得笔直笔直的小青年,相貌清秀,一双无情的眼目,正视前方,一切小响小动都逃不过他俩的眼睛。
其中一名弟子注意到有走路懒散的少年朝此处走来,细看下,那套衣服便是未正式入门的蓬莱仙宫弟子,再看看脸还有点熟悉。
另一弟子守规矩的上前一拦,面无表情地说道:“这里是三长老的住处,没得允许,任何弟子不可私自踏入。”
燕莞后退两步,恭敬地说道:“…哎,我们今早上也见过面,两位师兄记性有这么不好吗?”
弟子甲上下一瞧,果然想起见过几面,但规矩就是规矩,他又继续无情地说道:“少套近乎,就算见过面也不可。”
“啊哈哈,有吗?”
没有规矩确实不成方圆,但一味的规矩是不是有点太没人情味了。
燕莞无奈,这蓬莱仙宫里的人怎么个个都跟楚目白那个冰脸一样,“可师弟我想找楚长老有急事,麻烦其中一位师兄去通报一下好了。”
弟子乙见他识体,说道:“既然有急事,那好,你叫什么名字?报上名来,我好去向长老通报。”
燕莞想都没想回道:“师弟姓燕单字一个莞。”
“燕…燕莞?你就是那个欺负我们长老的燕莞!”弟子甲面无表情的脸上立马出现了愤怒与嫌恶。
弟子乙也惊讶了,上一秒钟还是谦谦之人,下一秒钟便成了众所周知的嫌弃对象,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我当时从天而降摔傻了,说的混话而已,我…我也亲自道过歉了!”
燕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十分被动,他忙摆手,想反驳几句却又显得沉默而无力。
“你——”
“两位师兄为何吵吵闹闹?”
燕莞硬笑时,身后传来一道温和有力的声音,扭头一看竟是提着食盒的男主角连阎。
随着那人愈发近了,鼻尖便萦绕着一股奇怪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