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听老道士说他夫人是妖后,他反而松了口气,神仙可能会被叫回到天宫中,而妖不怕,她可以陪在自己身边一辈子。
他对老道士的话完全不放在心上,反而担心他们会打扰到茱萸,每日安排看守的护卫又加了一倍。
老道士说妖和人的孩子生下之时,老天会降下天罚,孩子的母亲能活下来的少之又少。他不敢去赌,这个孩子也不能留,因为他感觉到,茱萸这次回来后,面露憔悴,明显这个孩子将她折腾地不轻。
宋子拓继续选择不跟茱萸解释,因为他知道她仍旧会将孩子生下来,而且怕他担心,还会跑出去生。
不停地派人寻找会剖腹的神医,终于被派出去的人给寻到。急忙将人接去别院,先让他给难产的母羊剖生。没想到此人真是神医,小羊剖出来后活蹦乱跳,又给母羊缝合好,那母羊竟也完好如初!那是不是他的夫人和孩子都还有选择?
又过几日,柳清清突然早产,宋子拓觉得时机到了。
他在茱萸的安神药中放入足量的麻沸散,见有效果,又在巾帕上撒上,以防她中途醒过来。
他不敢保证孩子会不会有闪失,所以在她面前说了狠话,就算日后恨他,他也认下。
今日赌的就是这个孩子,若是孩子不幸夭折,那就算到他这个父亲的头上,若是孩子有命活下来,就先替换成柳清清的孩子。至于茱萸,趁那老道士没反应过来,还是先让她离开一段时间吧。
时间一点一滴飞快流逝,宋子拓也越来越焦虑。
直到大夫在孩子屁股上拍了两下,孩子哇哇大哭起来,他喜极而泣,他的孩子!他的孩子好好的…
大夫要赶紧进行缝合,宋子拓接过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他儿子和正常孩子没什么区别,皮肤白嫩,长的乖巧可爱。孩子好像感应到什么,也不哭了,一个劲儿地吸吮大拇指。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此刻乌云密布,时而闪过几道雷电。
赶紧把孩子交给接生婆子,让她抱着儿子去柳清清那边,将她生的死胎换下。
宋子拓一直陪在茱萸身边,夜里光线暗,她周身上下全摆满蜡烛,隔一段时间就要拨灯芯,让大夫看的清楚,,还要不停地去换干净的水,擦拭流出的血水。
过了大约快一个时辰,大夫终于缝合完伤口,整个人已经全身湿透,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宋子拓赶紧扶着他坐下休息。
“大夫,怎么样,我夫人她是好了吗?”
“好是好了,只是怕夜里会起烧,你要多注意下,我已经给你配好了药,你停上两个时辰给她喂上。”
“今日多亏了大夫,谢礼已一并放在马车上,一会在下派人将您护送回家。”
“那就有劳宋老板,您夫人此次大伤元气,要精心调养一年半载,还望小心照料。
宋子拓朝他行了一大礼,“多谢大夫今日的救命之恩,受子拓一拜。”
大夫连忙将他扶起,摆摆手道:“不敢当不敢当,老夫也是尽人事听天命,天色已经不早,老夫就先回了。”
宋子拓点点头,送大夫送至门外,喊上几人将他送回家。
外面已是电闪雷鸣,炸雷一个接一个,整个天空瞬间亮如白昼。如墨般的乌云发疯似朝宋府上空翻涌而来,压的人喘不过气儿。
府内怕是不安全,他最担心老道士会寻过来。于是回屋用被子把茱萸包裹严实,直接抱着她去马车上,带上府中所有护卫,赶往城外别庄。
一路上,惊雷阵阵,一声比一声响,像是在酝酿更大的阵仗。
他抱紧怀中的茱萸,心中着实不安。
“轰隆隆!”一道沉重的闷雷炸开,天地仿佛也随之颤抖。
紧接着一道雷光飞速落下,直接劈中马车车顶,因还未下雨,车顶的木料瞬间起火。
宋子拓抱着茱萸迅速下车,喊人上去灭火。谁知火势越烧越旺,只能弃了马车,徒步赶路。好在已离庄子不远,趁雨未下快些走差不多也能赶到。
又一道落雷劈在他正前方,所落之处焦黑一片,像是在警告他一般。
宋子拓仍旧抱着茱萸往前走,昂首阔步,心中没有丝毫惧意。若是老天真想要了茱萸的命,那就连他的也一并收了去!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天空中雷电愈发惊天动地,像是在无能的向他咆哮。
他头都不抬,目光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庄子,浑身散发出慑人的气势,抱着怀里人直奔进庄子。
一进屋内,外面狂风骤雨从天而降,风声夹杂着雨水声啸啸作响,凄厉刺耳。
唤人去将药煎好,一点一点的喂茱萸服下。他不敢睡,守在茱萸身前一整夜。
待到天亮,叮嘱好照顾她的丫鬟,留下十几个护卫守在这边,才骑马赶回去。
他略微休整一番,来到柳清清的院子,与她虚与委蛇。
宋子拓抱起儿子小心逗弄着,柳清清欢喜的说:“夫君,你为他取个名字吧。”
宋子拓点点头,“君子如玉,就叫他玉儿可好?宋怀玉,如何?”
“玉儿?好极!”她勾起怀玉的小手,笑的开心,“咱们玉儿有名字啦,以后定是个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