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河宗内,血河高悬,血裘真君,不,应该是血裘仙君双肩和头顶有三朵虚幻的花苞显化,他法相已然成就,但地仙之体尚未完全蜕变,还需时间打磨。
“不枉我于道魔之间游走,蹉跎半生,终于地仙成就,自此以后称宗做祖,气象大不相同。”
脚踏虚空,与道共鸣,感受到自身变化,再看天地,血裘仙君只觉快意,为了这一天他熬的实在是太久太久了,当初就为了增添成就地仙的可能,他还与道门合作过,其中凶险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值得的,没有道门提供的资源,他未必能成功踏出这一步。
“今日竟然还有他人成圣,一日双圣,倒也是一桩佳话!”
眺望中土,血裘仙君圆润的面容上满是从容。
而此时此刻,北荒群魔也纷纷向血裘仙君表达祝贺,振奋不已,被道门欺压多年,今日终于到了魔门扬眉吐气之时,虽然妖圣和地仙同尊,但在修仙界中地仙的地位往往要比同阶妖圣高上一筹,特别是那些顶尖道统的地仙,这是道路的特性所决定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在中土又有一股新的圣威冲天而起,只见那周天星辰变幻,群星汇聚,演化出一尊神人,其身披星光,头戴星冠,脚踏星河,很是不凡。
察觉到这样的变化,万灵愕然,纷纷将目光从北荒收回,再次投向中土,而原本振奋不已,觉得终于扬眉吐气的群魔就好似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一样,从头凉到脚。
“超凡入圣,龙虎山又出了一尊地仙?”
将目光投向中土,见星光如海,有神人伫立其中,血鸣仙君的话语中满是干涩,这不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而是魔高一丈,道高十丈,任魔门如何折腾,始终要被道门压一头。
闻言,诸位魔门仙君默然,道门气运或者说龙虎山气运之鼎盛完全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要知道每一尊妖圣的出现实际上都和冥冥中的气数有关。
“气运鼎盛,冠压天下,难道龙虎山真的要顺承这个纪元的天命?一如神霄、天魔?”
在这一刻,诸位魔门地仙心中不由泛起了这样的念头。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声怒吼猛然响起。
“这不可能!道消魔涨是天命,龙虎山凭什么连出两尊圣者,生生压我魔门一头。”
心火上涌,口鼻间隐现火光,见中土再出一尊地仙,大喜大悲之下,几经起落,力魔心神彻底失守。
见此,众魔门地仙色变,纷纷施展神通避开,下一个瞬间整座白骨宫殿都被炽热的心火点燃,力魔的地仙之劫爆发了,而就在不久之后,力魔的精、气二宝被动摇,三花同凋,一股腐朽、衰败之气自其体内弥漫而出,无论是神魂还是肉身都被浸染。
在这股衰败之气的侵蚀之下,可搬山蹈海、肩抗星辰的大力神魔法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而这也代表力魔的地仙之道正在崩溃,他真的要死了。
远远避开,看着这样的一幕,众魔门地仙神色晦暗,心中都有几分悲凉,但从始至终都无一人敢靠近力魔,更不用说出手相助了,他们救不了力魔。
“天人五衰!”
一声长叹,白骨道人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今日魔门新出一圣,而白骨道则折损一圣,实在是让他欢喜不起来,当地仙之劫化为天人五衰的时候他就知道力魔的陨落已成定局。
力魔的实力虽然不错,但也就是不错而已,想要渡过天人五衰完全是痴人说梦。
“是啊,天人五衰!”
心中戚戚,其余几尊魔门地仙也纷纷发出了感叹,在外人眼中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地仙,寿元五万载,静坐洞天,看人间风云变幻,超然而上,但面对天人五衰,他们同样惶恐不已,一如凡人,生死间有大恐怖。
此时此刻,在那血河宗内,刚刚成就地仙的血裘仙君眺望中土,神色也有几分复杂。
“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何况道门这样的庞然大物,道消魔涨固然是天命,可天命也并非真的不可改。”
心中念头转动,血裘仙君地仙成就的喜悦突然散了不少,不过很快他就斩断了心中的杂思。
“无论如何我已地仙成就,这就是最大的收获,至于道门,我与他们的关系或许不急着断干净,还是要留一条后路,若是以后这”
收回目光,周身血河环绕,血裘仙君的半边脸被阴影埋没。
与此同时,在那中土之中,群星璀璨,洒落无尽仙光,一尊神人脚踏星河,俯瞰人间。
“周天星君法相,苦修千年岁月,终于所成,自此方有资格追逐长生!”
法相成就,道成地仙,庄元心中有大欢喜泛起。
自踏上修行路开始,步步稳扎稳打,得张纯一教导,又得诸多造化在身,他终于在长生路上踏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
“今日六耳师叔成圣,我也成就地仙,当真可喜可贺!”
看了一眼北荒,见血河冲天,庄元收回了目光。
对于魔门出一尊地仙,他并不在乎,他走他的道,与旁人无干。
俯瞰龙虎山,庄元的心湖中泛起了些许涟漪,这才是他扎根之处。
“师妹化身尸祖之时引黄泉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