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晨曦见蒋老夫人被儿子怼得直喘粗气,心里冷笑。
这也是她卖了铺子帮何文彦还印子钱了,何文彦才会怼他亲娘,不然,也得说要先孝敬老人、府里困难咱自个先把药钱付了。
什么我们?还不是莫氏拿自己的银子或者拿莫家的银子来付账。
这就是她为何要替何文彦还印子钱的原因,要让何文彦在他跟前矮一截子,要让何文彦替她出头解决他亲娘。
有人要说以前何家也是靠莫氏,为何何文彦没在她跟前矮一截子?
那是也是莫氏傻,她心甘情愿付出,让别人觉得她的付出是应该的。
何文彦清高又要面子,他下意识地忽略他花了莫氏的钱,忽略他何家花了莫氏的钱,如果莫氏和他对账他可能早就恼羞成怒对莫氏冷暴力了。
而这一次不同,他亲娘不节制的花费造成他去借印子钱,又实打实地被人追债,实打实地在莫氏面前低下头伸手要了银子,又使了手段,利用了长女,他在莫晨曦面前心虚又难堪。
上辈子的父亲就是这样,莫晨曦早就了解这种人的心态。
莫晨曦装着头疼掐了掐眉心,“原本我爹娘想让我在乡下住到年跟前,我是不忍静宜他爹为难,拖着病身子回来。我爹说没我何家照样该吃该喝过得挺好的,说我拖着病身子回去让静宜她爹腾出空来照顾我,说年跟前衙门里事多,让我也别回去添乱了,是我非得要回来。”
她把账本往前一推,“我怕是管不好,母亲经验足,有母亲在家坐镇,等我养好了身子,跟着母亲学学,传个话递个话,还是行的。”
蒋老夫人抿嘴不说话,儿媳妇说的话是不管账,只干活,难道让她管账回回吩咐儿媳妇:你把银子拿来?
这话要传出去,她还在怎么在左右邻居面前抬起头?
何文彦也好气呀,以前夫人管家月月往里添银子,那是因为她是长房长媳,可是夫人病了几个月,药钱都不给她付,还指望她像以前一样?
以前是夫人陪嫁铺子赚的银子贴补家用,现在陪嫁铺子卖了,让夫人拿什么往里贴?
缩减开支不是应该的吗?
他知道母亲为何不愿意,因为母亲花销得最多。
何文彦黑着脸,“你们谁要是不愿意,谁接过账本管这个家。”
蒋老夫人这时才说一句:“你们是长房,管家不是应该的吗?”
何文彦说道:“是应该,可是也要看实际情况,要是账面每个月收入只有十两,却让我长房负担三十两的支出,娘要说这二十两让我从哪拿出来?让我去偷还是去抢?还是去问舅舅借?”
蒋老夫人心里嘀咕,不是有莫氏的陪嫁铺子吗?
但是她不能当着儿媳妇面赤裸裸的说出来。
何文彦站起来说道:“就这么办,从今年开始不要那么铺张,谁要是有多的应酬,个人负担。”
其实很想说母亲,你想补贴舅舅家,你拿你自己的私房银子。
他等夫人站起来扶着夫人先回房,不是他多么向着媳妇心疼媳妇了,是一分钱难倒了英雄汉,马上过年,各种节礼,他和二弟三弟年初二回岳家的礼物,小孩添新衣,就账面上那十两银子能够干什么?还得靠他夫人。
回到屋里,他言语表示大力支持夫人,莫晨曦趁机说道:“我看家里养的闲人太多,主子都快吃不上饭了,还留着这么多下人做什么?马车和车夫要留下,这是老爷的门面,留着够用的人,其他的想法另外安排。”
何文彦一听马车留下,其他的他不管。
然后他就去了母亲那里,说了莫氏陪嫁铺子卖了。
蒋老夫人一听莫氏的铺子卖了大吃一惊,铺子经营如何她打听过,盈利比儿子的俸禄多十倍都有。
蒋老夫人一阵痛惜,“她怎么能卖得那个铺子呢?你应该想法借点银子,让老二老三凑一点也不能借印子钱呀。”
何文彦没好气说道:“我是想从公中挪用一点,再让二弟三弟帮忙借点,可是那会是母亲管家,母亲说又花给舅舅家又是应酬隔壁过寿没钱了,我不能全指望二弟三弟,只好去借了印子钱,印子钱利滚利,越欠越多。”
蒋老夫人恨得牙痒痒了,她咋不知道印子钱利滚利?
难怪莫氏要卖铺子,她又怪儿媳,“铺子生意这么好,卖铺子干什么?她咋不知道问她爹先借,回头有了再还。你可是莫家女婿,你好了,莫家不是跟着沾光?莫氏还是自私,没把我何家放在心上。”
何文彦如今可是见识了母亲竟然如此的不讲道理,以前三弟说过母亲的不是他还训斥三弟,母亲养大我们不容易,我们就顺着他又如何。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借印子钱的事情,是我给静宜她娘说谁也不要告诉,朝廷有规定官员去借印子钱,立刻革职。”
蒋老夫人还在辩解:“你是莫家女婿,他能往外说吗?还是没把你当数,只想着沾光,有事就躲着。”
何文彦压着火说道:“就算我岳父不会说出去,但我借印子钱在我岳父面前就有脸了?莫氏生病回娘家调养身子,是我何家的媳妇,娘管家怎么没说给莫家送点礼过去?娘没考虑我在岳家的脸面?我舅家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