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迅速在队员间传递,最终由一名战士猛然拉开运输机舱门,向后狂挥手臂,发出信号!
孙旭东动作利落,一刀割断尼龙绳。
滑翔机瞬间失去牵引,直冲而下!
运输机则趁机加速攀升,为滑翔机留出广阔的降落空间。
滑翔机那脆弱的木质机身触地后,仿佛弹簧般反复弹跳,一路颠簸减速,活像游乐场里的弹跳球。
舱内的第三小队战士被颠得七荤八素,幸亏事先绑紧了自己,否则非撞得头破血流不可。
最终,滑翔机狠狠地撞在田埂上,机身仰起,随后轰然落地,艰难完成降落。
晕头转向的战士们踉跄着爬出机舱,朝天空中的运输机挥手致意,结果不少人直接瘫倒在地,昏睡过去。
副驾驶上的黄强松了口气,对卫宁说:“卫爷,三小队安全着陆了。”
卫宁点头,驾驶飞机绕了个圈,随后再次减速,稳稳降落在平地上。
这次降落轻松许多,几分钟后,飞机稳稳停下。
卫宁心中暗想:“以后得教他们跳伞,不能总这么玩命。”
三支小队迅速集结,扛起沉重的箱子,抛弃这两架飞机,匆匆离开了这片寂静的荒野。
……
嘉善县,王家大院,宽敞的庭院内。
王大善悠哉地躺在摇椅上,享受着姨太太的轻柔按摩,日子惬意得很。
作为县里数一数二的富豪,王家世代积累,家底丰厚,粮仓高耸,内宅藏金,是县城里无人不晓的财阀。
两个儿子更是他的骄傲,大儿子在国军混得风生水起,靠着他砸下的银子,已晋升为团长,威风八面。
二儿子则在上海滩的英美租界闯出一片天,与青帮大佬黄金荣搭上线,火柴厂开得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乡亲们私下议论,王家这是祖坟冒青烟,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前线战火连天,王家大院却是一片宁静祥和。
王大善悠闲地抽着旱烟,问道:“汤炖好了吗?”
姨太太温柔回应:“好了,老爷,是滋补的鸡汤,现在要开饭吗?”
王大善摆摆手,喝了口茶:“不急,老二今晚要回来,再等等。”
“好的,老爷。”
“唱个小调给我解解闷。”
姨太太应声唱起,歌声悠扬。
……
歌声未歇,门外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王大善笑骂:“这老二,在外头学了洋人的规矩,回家还敲门,去开门看看。”
丫鬟应声开门,却瞬间脸色煞白,连连后退。
门外不是二少爷,而是三列全副武装的战士,身上还带着战场特有的硝烟气息。
丫鬟尖叫:“老……老爷,是兵!好多兵!”
王大善不屑一顾:“兵又如何,我儿在中央军,谁敢放肆?让他们候着,我亲自去会会。”
他起身,吩咐姨太太搀扶,同时召集家中护院,手持汉阳造步枪,准备应对。
二狗等护院迅速集结,个个神色紧张。
二狗问:“老爷,有人闹事?”
王大善冷笑:“不过是些小兵卒,你们守住门户,别让他们进来。必要时开枪,打腿,医药费我担着!”
二狗领命:“老爷放心,交给我们!”
王大善大步走向大门,边走边喊:“哪来的兵痞,知道我儿子王峰团长的厉害吗?敢来我这里撒野,活得不耐烦了!”
大门前,卫宁望着缓缓走来的王大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好戏。
战士们见状,心中暗自嘀咕:卫爷这一笑,准没好事,上次倒霉的是安田中队他们,这次又是哪位“幸运儿”呢?
半小时前,
两架飞机稳稳着陆,卫宁率队疾驰,直奔嘉善县,心中已有了下一步的盘算。
远望县城边缘,一座气派非凡的府邸映入眼帘,几座巍峨的粮仓矗立其旁,彰显着主人的家底。
卫宁与田间劳作的乡亲闲聊几句,王大善的底细便了然于胸。
特别是听说他家二少爷在上海滩英美租界风生水起,更是让卫宁对王家多了几分兴趣。
没有丝毫犹豫,卫宁领着队伍,直奔王家大门而去,这才有了之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