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闻笙的酒量其实不错,昨晚也未宿醉,醒来时倒是不觉得什么,但还是多少有些迟钝,眼底透着茫然。
柳霁谦已经穿戴整齐,藏青袍青蟒纹皂靴,戴了抹额和玉冠,深色的衣裳倒是显得他露出的脖颈如一截白玉似的,如蒹葭倚玉树,少了些淡薄多了几分矜贵。
嗯,又是他没见过的衣裳,鹿闻笙习以为常,不过见对方隆重的好像去比美似的,还是有些奇怪。
“如此装扮,是有什么事情吗?”
喝的是灵酒,但其实只要运转灵力,并不会醉人,但柳霁谦还是很有仪式感的端了醒酒汤过来,将碗端给挪到床边的鹿闻笙。
“今天去殿上......想来是知道我们一起,便只同我讲了。”
见鹿闻笙喝了醒酒汤,柳霁谦接过碗放到桌上,转身捧了衣服来,虽然还是一副清朗的模样,殿上鹿闻笙莫名觉得有些殷勤。
他下床穿了鞋,看着石青色的锦袍,目光移到了柳霁谦捧来的衣裳上。
如此近似的颜色,柳霁谦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柳霁谦偏偏垂眼抱着衣服,很是纯良的模样,若不是脸上浮着薄红,鹿闻笙还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
【所以心机男孩柳霁谦,现在才把消息跟你说,是为了跟你穿情侣装?】
昨天被屏蔽的系统,在阴暗爬行后,心平气和起来,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鹿闻笙觉得无伤大雅,也乐得当作不知道——柳爱妃肯对他用心就好(胖橘语气)
“我来吧。”
柳霁谦声音温和,主动帮鹿闻笙穿外袍。
修长的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鹿闻笙的肌肤,如电流般让鹿闻笙微微一颤,神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柳霁谦余光扫过,注意到这些,睫毛颤了颤,掩去眼底瞬间的炽热。
系上腰带时,柳霁谦的身体微微前倾,呼吸轻轻拂过鹿闻笙的脖颈,拂过的地方似乎密密麻麻的酥痒起来,他甚至闻到对方身上的味道,心跳不禁加快。
耳边忽地响起轻笑,声音低沉带了些许暧昧,鹿闻笙瞬间耳热,感觉到柳霁谦的银发垂落在肩头,忍不住伸手,带着报复的小心思,撸了两下,手腕忽地一热,被抓包握住了手。
许是昨晚交心,柳霁谦大胆了许多,就这环住鹿闻笙的姿势,捏着他的手腕,放在唇边轻吻。
“促狭鬼。”
带着些许无奈和纵容的语气,不同于家人亲情的那般,只是包容宠溺,还带着缠绵和隐晦的挑逗。
鹿闻笙直接现场表演了一个原地红温——怎么说呢,有一种鹿闻笙要出门工作,媳妇做好饭,然后在门口给他系领带,小夫妻趁机亲热的既视感。
【嘿嘿嘿,这是我应得的,柳霁谦好有人夫感,真贤惠啊,戳中我XP了。】
系统出声,鹿闻笙顿时有种被人旁观的感觉,羞臊的从柳霁谦怀里出来,不自然的薅了薅头发,背过身,系抹额戴玉冠,欲盖弥彰的嘀咕,也不知是说给谁听。
“穿这么正式,想来是要说很重要的事情,我们该快些去才是。”
注意到某人注意力偏的玉冠都要戴歪了,耳根也是红透的,柳霁谦眉眼含笑,伸手帮鹿闻笙将玉冠扶正,嗯了一声,适可而止,算是配合着揭过去了。
......
走在路上,鹿闻笙跟系统聊起那天的天道赐福。
“前些天,天道来的倒是及时的很。”不然段嘉述的事情怕是有的拖——鹿闻笙都怀疑天道是不是窥屏,就等着那个时候呢。
【天之道,利而不害,祂是站咱们这边的,这不是给你造势嘛,而且凡人界那些功德本就是你该得的。】
系统语气熟稔,鹿闻笙甚至怀疑它能跟天道私聊——赐福的时间看来也不是巧合了。
这柳霁谦口中的殿,不似普通职能的殿堂,不如说是“祠堂”更符合,摆列着历代问仙宗大能,建在问仙宗最高的山上,平日从不允许弟子接近,身边的人也不曾提起过,鹿闻笙还是第一次听说。
建筑名为“登仙殿”,据说是问仙宗建立的飞升之所,好比凡间帝王封禅的地方,神圣不可侵犯。
“我们到了。”柳霁谦提醒他。
鹿闻笙从下面望去,登仙殿仿佛矗立在云端之上,那巍峨的殿宇在晨曦中散发着神秘的光辉,山腰浮云卷霭,曦辰流光,好似是仙人的居所,倒是无愧“登仙”之名。
所以这般意义特殊的地方,为什么今日忽地允许这么多人进去了?鹿闻笙百思不得其解。
同时也注意到,几个宗门的弟子甚至亲传,皆是换上了弟子服饰,戴了抹额和其他配饰。
问仙宗的弟子服饰是白色为底,浅蓝的渐变,靠蓝色系;缥缈谷则是紫色系,不过颜色并不艳丽,偏向黛紫色;轩逸阁则是黄色系,鞠衣色,有厚重感却不老成,显得弟子鲜活不跳脱;医谷和下血本整了服饰的凌霄宗则是简单得多,主打一个白衣翩翩,一个黑衣耐脏。
嗯,大家都出新皮肤了,鹿闻笙见到他们,觉得有一瞬间的陌生和新奇。
顾瑾之吐槽:“凌霄宗的弟子服饰是不是敷衍了一些。”这衣服也就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