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师兄!”观刑结束,江津风便跑过来向柳霁谦献殷勤——要不是鹿闻笙那些家伙,现在跟柳师兄关系好的一定是他!
柳霁谦点点头,表情虽然温和,眼底却满是疏离。
江津风有些不甘心,见柳霁谦想要走,连忙出声挽留。
“柳师兄,我们好久都没有一起相处过了!我近来鞭法有进步,我演示给师兄看吧!也叫师兄指点指点我!”
柳霁谦不吃这一套:“我不善鞭法,怕是也看不出来什么,师弟不如找副宗主看看,他是你师尊,比我要会教导你。”
面对柳霁谦的无动于衷,江津风心里牙都要咬碎了,一脸委屈无辜的样子,打起感情牌——要是不知道他的为人,光看少年这副表情,也许真的会心软。
“我的鞭子还是那时候修炼,柳师兄送给我的,师兄你还记得吗?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肯学,还都是因为师兄才提起兴趣的......”
是啊,有年少同门的情分,那为什么未来还会那样欺辱他呢?说到底这感情,也不过是他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嘴里的喜欢都是那么的廉价。
柳霁谦垂眸,遮掩住眼中翻滚的不耐和嘲讽,抬眼却是一片冷淡舒然,表情笑吟吟的。
“是吗,我没印象了,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事情,我给其他人也送过,没什么特别的,难为师弟居然记得那么清楚?”怪令人作呕的。
柳霁谦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将江津风献上的“真情实意”,踩得粉碎。
“你不是特殊的”、“其实根本没在意,”、“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江津风听出话里大致的意思,一瞬间有些怔愣,回过神后又觉得难以置信。
垂着的手猛然握紧,白皙修长的手骨节凸起,腮帮紧绷着,似有微动,只感觉心脏刺痛,指尖发颤,像有人在心里撒了一把钢珠,又冷又硬的痛感滚过心尖。
他紧紧看着柳霁谦,带着眼神固执,恨不得拽住柳霁谦的手问个清楚——他的柳师兄才不会说这种话!
同时也暴露了危险的一面,那脸上转瞬即逝的阴郁,叫人心里发寒,也被柳霁谦看在眼里。
这样不顺心就暴露的白眼狼,记忆里的自己为什么就看不出来呢?——柳霁谦对江津风的为人品性,定位越来越清晰。
“仙师~”
许久没登场的时逾白笑容满面的迎上来——总算是给他找到机会了,鹿闻笙老是和柳霁谦一起,或是在戒律堂盯着他,他都没机会和美人相处了。
他叽叽喳喳的跟柳霁谦一顿问候,才看向旁边被自己故意无视的江津风。
“哎呀,江师兄怎么也在啊?见过江师兄——不过江师兄看起来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不如说来听听,师弟给你解惑。”
一些时日未见,时逾白茶艺渐长,哪壶不开提哪壶。
江津风恶狠狠的瞪他:“关你屁事!”
“呜呜呜,江师兄为什么这么凶?我只是关心一下你~”时逾白哭哭啼啼,泪水被他驯服的服服帖帖,就是眼里没有一丝伤心,委屈的要躲到柳霁谦身后。
柳霁谦不动声色的避开了想捏自己衣角的手,并不配合表演欲满满的时小狗。
时逾白眼底划过一丝不悦,表面却很自然的站在后面,还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两个人眼里说是火花带闪电也不为过,结果一转头,被争抢的当事人已经一言不发的走远了。
“柳师兄/仙师哥哥!!!”两个人都有些意外,一向温和待人的柳霁谦竟然招呼都不打,直接丢下他们走了!
肯定都是因为鹿闻笙!都将柳霁谦带坏了!——两个人的想法在这一刻,竟然意外的一致。
与此同时——
“啊切!”鹿闻笙揉了揉鼻子,颜清殊站在他旁边,递了个果子给他。
“是不是感冒了?”
“修士感什么冒啊?”
“对哦,那就是有人在骂你喽。”
“骂我?江氏兄弟还是时逾白?”
“哈哈哈哈,你很清楚嘛,不过也是,你这张嘴攻击力一点也不差,每次都将人骂破防,他们只能在背后骂你啦。”
“我骂的能是什么好东西,骂我的又能是什么好东西?”
颜清殊闻言竖起大拇指。
“师兄!我已经将名册拿过来了!——哎哟!”唐鹤抱着一叠书册急匆匆的跑过来,人还没到声音已经传过来了。
结果走路不看路,直接撞到前面的人的身上,怀里的册子顿时如同天女散花似的飞舞。
颜清殊:“......你是怎么想到叫他去做事情的?”这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嘛?
鹿闻笙叹了口气。
唐鹤跟个炮弹似的冲过来,直接将前面的人撞了出去,放到现代,那种冲击力,指定脑震荡。
“柳师兄?!”
被撞到地上的人,一身乌锦长衫,苍白如月的面庞,如同瓷器一般脆弱,似乎稍稍用力便会被打破。他的眼睛是褐色的,里面充满了惶恐与不安,像是一颗蒙尘的珍珠。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唐鹤也眼冒金星,有些站不稳,看着少年的时候还有些重影,一个错眼就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