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哪敢说话啊,他早从小蓝玉那打听到了,陈皮入了狼窝,外面的盘口也被砸了不少,他现在是人都见不着,去哪弄尾款。
现在换巫祈对他勾肩搭背了,步步紧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怎么哑巴啦?我倒要看看你这次怎么收场。”
黑瞎子苦着脸,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能怎么收场?两个雇主,一个躲起来了根本收不到尾款,一个昨天还在谈呢,过几天拿到了赔偿能不能到他手里还是个问题。
他朝着巫祈讨好似的笑了笑:“七爷,您就饶了我这一回,我这不是鬼迷心窍嘛。”
鬼迷心窍的找了些给不了自己尾款的雇主,黑瞎子此刻是后悔不已。
巫祈冷哼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理会他,自己转身就进去了。
这事让自知理亏的黑瞎子,老老实实的在雀阁待了一个星期。
这天实在是待不住了,总感觉自己要发霉,悄摸的想要往外跑。
但是巫祈的宅院实在是太大了,他的这个私人住宅坐落在临安西湖之畔,可以说很有江南水乡的独特韵味。
宅院分前院和后院,后院为巫祈的私人场所,前院半公开,基本上都是一些巫族人在使用。
后院光私人的独立卧室院子都有四五处,休闲的区域不少。
但黑瞎子想悄摸的不惊动巫祈出去难,除了宅院遍布监控这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住宅水系的问题。
后院有一个面积很大的天井,天井中间是个深不见底的水池,与宅院四处的水系相通,包括暗渠。
天井水池中养着的荷花和锦鲤看着很漂亮,而和它相连的各个水系基本上都有锦鲤活动。
但好不容易从后院出来的黑瞎子,到了前院后,基本上都是绕着水系走。
只因天井中是小白的住处,而那些被养在池子里没有被吃掉的锦鲤,都可以算是小白的眼线。
更别提看着装模作样的荷花了,看着是植物的它,其实也是一种动物。
有点类似于当年他们遇见的九头蛇柏,这玩意儿虽然叫水荷,也有着荷花的样貌,但其实它只有一个主体,随处可见的小的荷叶和荷花,基本上都是他分裂出去的根系。
它们通过纤细而柔韧的茎与主体相连,同时可以在水系中自由漂浮和移动,外人若是看见了,也只是以为被流动的水冲走了。
而它的主体和后院天井的小白共存,作用和小白手下的那群锦鲤差不多,具有着监听和监视作用。
一旦宅院中有什么动静了,最先知道事情经过的就是它们俩。
黑瞎子千算万算,本以为自己躲过了这一系列监视的东西,应该万事大吉了。
谁知道他刚踏进前院开放式的麻将场,就被好几双眼睛盯着了。
黑瞎子暗骂一声,这都星期天了,这些人不休息的吗?
雀阁之所以叫雀阁,就是因为前院这里有个露天式的麻将场,专门给前院部分居住在这儿的巫族人找事做的。
但是前院麻将场不是只上四天班吗……
“哈哈,好巧啊,今天还有人在这打麻将呢……”黑瞎子尴尬地吹着口哨,试图掩饰自己的慌乱。
麻将桌上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年长些的巫族人站起身来,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说道:“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黑瞎子挠挠头,脸上笑嘻嘻地说道:“我呀,在屋里闷得慌,就随便走走,透透气。”
那人微微一笑,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说道:“黑爷,您可别乱跑,七爷吩咐过,让您好好在院里待着。”
黑瞎子心里一沉,不过脸上却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知道啦知道啦,我这就回去。”
无奈之下,黑瞎子只好又灰溜溜地往回走,嘴里嘟囔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啊,真是倒霉。”
一边走,一边回头瞅了瞅那麻将桌,心里暗暗叫苦。
回到屋里,黑瞎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日子没法过了,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儿啊。”他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苦思冥想脱身之计。
突然,他眼睛一亮,暗想自己走正门走不出去,翻墙难道还翻不出去?
想到这个主意,他悄悄摸摸地摸到人少的地方,谨慎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然后一个干净利落地翻了出去。
然而,他刚落地,就听到一个声音传来:“黑爷,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黑瞎子回头一看,只见龙辉正站在不远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场景重现。
黑瞎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说道:“我这不是……实在憋得难受嘛。”
龙辉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黑爷,您还是回去吧,别让七爷生气。”
黑瞎子像个霜打的茄子一般,垂头丧气地乖乖回到院子,继续他那备受煎熬的等待。
“你怎么又来了?”躺在躺椅上的黑瞎子,微微睁开一只眼,一眼瞥见了刚刚抓他的龙辉,此刻的黑瞎子满脸的不耐烦,眉头紧皱着。
龙辉傻气地摸了摸头,脸上带着憨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