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来得比巫祈他们要早,带来的霍家人已然将整个民调局的外围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知是谁给她搬来了一把椅子,就放置在大厅门口,她整个人稳稳地坐在那儿。
既不上楼去查看尸体,也不许楼里的人出来。
这里的动静闹得颇大,前面档案馆已经有一些人留意到了。要不是武警拉起了一条警戒线,估计好些人都想凑近去瞧个热闹。
毕竟,一听说只要越过警戒线就意味着打听国家机密,会被进行刑事拘留,是个人都会打消想要凑热闹的念头。
巫祈三人过来的时候,也被拦了下来,还是在三楼的姬良注意到了,派人下来接的。
可即便如此,三人还是没能进去民调局。
姬良带着的人,正和霍家的人在大厅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我说霍老太太,您可真是有种啊,居然开了先河,成为第一个敢到我们民调局闹事的人。”姬良冷笑一声,心中暗想,真以为这破地方归国家管了,他们就不敢动手了?
要知道,民调局之所以地位特殊,那是因为有他们这些人的存在,而不是说他们因为民调局这一机构才变得特殊。
霍仙姑眼皮都没抬一下,冷哼道:“姬家小子,少在这吓唬老太婆我。今儿这事儿,你们不给个说法,别想善了。”
姬良向前一步,目光凌厉:“霍锦年,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民调局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霍仙姑听见这称呼一愣,好多年都没人这么称呼她了。
而她身后的霍家人已经都面露凶光,似乎只等一声令下随时准备动手。
双方中间有一批人,看穿着打扮有点像文职工作人员。
巫祈一打眼就知道这些人哪来的了。
民调局建立初期,人员内部结构只有巫族一系的人。
后来开放后,越来越多人想往里面塞人手,说好听点想为民调局添砖加瓦,不好听点就是来镀金。
但是上面不允许,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时候,辅助(监视)民调局的都是从上面部队退下来的人员。
后来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的时候,就又换了一批人。
这批人巫祈就相当熟悉了,基本上都是古潼京8工程部的人。
这些人出现在这民调局,就相当于借民调局的手将他们的身份过个明面,然后开启他们的新生活。
他们在民调局干文职,主要负责些后勤和对外交际的杂事。
僵持的局面中,以一个人为主在那充当和事佬。
那是个三十多快四十岁的男人,人到中年就秃顶了,这人重新出现在民调局的时候叫沈仕扬,是当初由张启山牵头招收的少年班中的一员。
当然他以前叫什么,从他重新出现那一刻开始就不重要了,想要拥有新生活,必须要抛弃以往的一切,这是上面下达指令之一。
沈仕扬也是被放出来后,再次被上头派下来的,主要负责民调局的物流系统。
一些不方便走火车飞机的东西,就由他负责的部门走高速或者国道专人运输。
算是文职中官比较高的那批。
“两位消消气,这事无论如何也需要解决,在这僵持着对两位没有任何好处。”沈仕扬满脸堆笑,额头上汗珠直流,试图缓和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霍仙姑侧头瞥了一眼沈仕扬,冷冷地说道:“哼,解决?我丈夫不明不白地死在民调局,你们今天不给个满意的交代,老太婆我跟你们没完!”
姬良脸色阴沉,咬着牙说道:“霍锦年,你别太过分!事情还在调查,你这样围堵民调局,妨碍我们办案,别凶手都跑出顺京了你都还不知道。”
沈仕扬见双方互不相让,心里暗暗叫苦。
就在这时,巫祈充满冷意的声音从霍家人群后传来:“霍老太太,话说的真有意思。我们民调局杀人,不至于这么蠢,这事到底怎么回事该是你霍家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
霍仙姑看着走过来的巫祈,脸色微变,眼神中充满了忌惮,“七爷这是什么意思。”
“呵,”巫祈冷笑一声,“怎么,他严忝宥怎么调任到这民调局的,没跟你这位枕边人讲?”
这充满深意的话,让霍仙姑眉头一跳,有了不好的猜测。
“不怕告诉你,民调局的局长不是谁都能坐的,本来已经和上面说好的,这次局长的位置由姬良担任。也不知道严忝宥走了谁的路子,直接空降了过来。”巫祈顿了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霍仙姑,“呵,需要我说的更明白吗?”
霍仙姑捏着椅子的手越发用力,指节泛白,脸色已经开始铁青。
她一直以为丈夫的调动是正常的职位调动,也是上面的看中。
经巫祈这么一说,显然是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路子才调任的。
霍仙姑眼睛一闭,在心中恨恨的骂了一连串后,有些心灰意冷,他这是投靠了别人啊……
争权夺利,这复杂的局势让她感到无比疲惫。
霍仙姑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七爷,此事我确实不知。但既然事已至此,还望七爷给指条明路。”
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