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夫人和郑太太脸色都不好看。
这时,一群男人向这边走来,正好跟郑娇娇顶头碰上。
走在最前面的郑来富看清落水的是二女儿,脸色微变。
郑娇娇虽然被披风裹得严严实实,但头发湿漉漉地滴着水,一看就是掉水里了。一群油腻的中年男人目光忍不住落在她身上。有的甚至在遐想湿衣服裹住身体的样子。
看着这群人,简月神色晦暗。
知县夫人不悦道:“像这种木质地板就得定期检查,不然随时都会有掉下去的危险。今天宴请郡主,郑太太就没把这里检查一遍吗?幸好郡主没出事,否则……”
郑太太吓得立刻跪下了,分辩道:“妾身交代管家把别院都检查一遍,谁知还是出了纰漏。肯定是哪个奴才偷懒了,妾身一定追究到底。请夫人恕罪!”
知县夫人见简月神色淡淡,赔笑道:“既然这里不安全,那就请郡主移步花厅吧!郡主千金贵体,可不能出了什么纰漏。郑太太先起来吧!”
郑太太急忙道:“是,是,妾身这就去安排。”说着,又给简月赔罪,“是妾身的疏忽,请郡主见谅。”
荷塘边的小路上,郑来富带着一群男人向另一个方向走了。
众人又簇拥着简月转道花厅。来回这么一折腾,差不多到了开宴时间了。
众人刚按次序落座,就有丫鬟上菜。
知县夫人和县丞夫人一左一右陪着简月。菜上来后,第一筷子先给简月布菜,伺候得非常殷勤周到。
简月也非常赏脸地夹一点放到嘴里意思意思。
像这样的宴席,都是攀交情套消息的,没谁真有心思吃东西。
简月更没有胃口。
刚才发生的事真的膈应到她了。
要不是她会轻功,能避开那块坏地板,今天掉进水里的就会是她。
当然,幕后人并不敢大白天要她的命,只是让她出丑,给她下马威而已。没看就那么巧来了一群男人吗?若是她浑身湿漉漉地躺在地上,被一群油腻男人围观,她的名声就毁了。
这也正是幕后人的目的。
试想一下,一个毁了清白,没了名节的郡主还有什么脸出现在桐县?
赵同方,好得很呐!
“郡主,这是温家酿造的一品玉醅酒,是贡酒,还是年底夫君回本家时,宁远侯赵侯爷给夫君的,您尝尝。”
知县夫人站起身,亲自执酒壶,要给简月倒酒。
简月用手盖住杯口:“本郡主不喜欢温家的玉醅酒,还是比较习惯自家酿的燕陵春。”
知县夫人一怔,随即笑道:“可惜咱们桐县穷,燕陵春没有传到这边来。”
“很快就会有的,本郡主的酒厂计划明年春天开工。”
“那就太好了!到时候咱们也尝尝郡主家的燕陵春。”郑太太笑着说。其他妇人纷纷附和。
既然郡主不喝玉醅酒,知县夫人就让丫鬟上了果酒。
简月端起杯子一闻,就知道出自何人之手了:“这也是温家酿造的?”
知县夫人这下吃惊了:“郡主怎知是温家酿造的?”
简月淡淡一笑:“即使是酿酒方子一样,每个人的酿酒手法也会有差异。我以前喝过温家酿造的酒,跟这种果酒气味很相似。”
真的吗?
有吗?
众妇人纷纷端起杯子,浅浅品尝,也没有尝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简月说过不喜欢温家的玉醅酒,知县夫人都不知道怎么劝她喝酒了。正踌躇间,忽听简月道:“来一杯白水吧!”说着,不由分说把面前的果酒杯放到知县夫人面前,“夫人别客气,这杯酒你喝了吧!”
知县夫人心里一跳,笑得勉强:“妾身怎能喝给郡主倒的酒,那不是对郡主不敬吗?”
“没关系的,本郡主不在意。再说,夫人今日宴请,本郡主感激不尽,厚着脸皮借花献佛,这杯果酒敬你。”简月端起酒杯,笑吟吟看着知县夫人。
知县夫人头皮发麻,脸上的笑都快维持不下去了。但是,郡主亲自敬酒,她不敢不接,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嘴里还得道谢:“多谢郡主。”
“不客气,喝吧!喝了咱们好吃饭,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简月看着她说。
本想放下酒杯的知县夫人:……
其他人觉得郡主说得有理,便没有给知县夫人解围。
郑太太笑道:“郡主都没喝呢!妾身们怎能先喝……”
“本郡主不介意让知县夫人先喝。还是说知县夫人不给本郡主面子,本郡主敬的酒喝不得?”
郑太太:……
见其他人投来疑惑的目光,知县夫人一咬牙:“妾身恭敬不如从命。”说着,大有一副喝苦药的架势,把果酒一干而尽。
“好,夫人好爽!”有妇人拍马屁。
知县夫人:……好你个头!
“大家快坐下,吃菜,吃菜。”简月招呼众人坐下,率先拿起筷子。
知县夫人脸色酡红,目光迷离。郑太太担心地过来搀扶她:“郡主,妾身看赵夫人醉了,不如先扶她下去休息吧!”
简月吃惊:“一杯果酒就醉了?知县夫人这么不胜酒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