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简怀安被押解过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他情急之下,大喊一声:“妹妹!”猛地挣开了衙差的钳制,向燕馨宁跑去。
嘭!
伏七飞起一脚,把他踹飞了。
简怀安重重摔在地上,摔得五脏六腑都疼。他艰难爬起来,仇恨地瞪着简月,哑声道:“不管怎么说,我们简家也养了你十几年,你怎么能这么狠毒?”
简月冷嗤一声:“错,不是你们简家养了我十几年,而是我伺候你们一家十几年。就是买个下人也得管饱发工钱吧?你们家不但不管饱发工钱,还可劲儿地磋磨我。简怀安,狼心狗肺的是你们一家,毫无人性的也是你们一家,所以,不要歪曲事实,把你们的一颗黑心强加到别人头上。”
简怀安从不认为自家有错。如果简月一直是那个任打任骂的贱丫头,说不定他们一家早就富贵加身了。妹妹也可能早就是皇子妃了。如今他家破人亡,一切的根源就是这个贱人。他们兄妹都这么惨了,她还不肯放过。
简怀安恨意滔天,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啊——
燕馨宁全身着火,成了一个火人。她身上的绳子已经被烧断,她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希望能把火扑灭。
武捕头在一旁命令衙差往她身上扔柴,希望烧得更猛一些。
明月郡主已经说了,她全身是毒,连呼吸都是毒气,一旦让她接触人群,就会毒倒一大片。这样的危险人物,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把火烧干净。要不然,最倒霉的还是他们这些整天抓罪犯的捕头。
“妹妹!你们不能烧,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告你们!”简怀安猩红着双眼大喊大叫。见没有人理他,他又朝着简月喊,“简月,你公报私仇,难道就不怕皇上知道?”
简月嗤笑:“简怀安,你妹妹参与了毒杀皇上的案子,皇上已经下令就地诛杀,诛九族,你觉得作为亲哥哥的你,你脱得了干系?”
简怀安的脸瞬间褪尽血色,下意识辩解:“她不是我妹妹,她姓燕,我姓简,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在火焰中挣扎的身影一顿,突然就直挺挺躺着不动了。
简怀安只顾着为自己脱罪,没有发现燕馨宁的异常,简月却看到了,心想:燕馨宁临死前大概回光返照,没想到脑子清醒后听到的第一句话却是亲大哥跟她撇清关系,毫不犹豫舍弃她,她大概是伤心失望的吧?
武捕头带着几个衙差又把简怀安的卧房仔细搜查了一遍。派人下到床下的地洞里查看,地洞有半间卧室大,除了有一床破被子,还有一个盛大小便的旧木桶。里面阴冷又潮湿,也只有燕馨宁这样的毒人能忍受。
可见,简怀安并不是真心疼这位从小离家的亲妹妹。
大火烧了整整半个时辰才熄灭,武捕头让衙差从厨房里拿出来一个大木盆,把燕馨宁没烧化的骨头装起来,带到衙门便于仵作验尸。而简怀安则被五花大绑带走。
简怀安不甘心被抓,一直大喊冤枉。一个衙差嫌聒噪,脱下一只臭袜子塞进他嘴里。
简月没跟着回衙门,她带着伏七几人悄悄去了蒋富商的宅院正门附近。简月又分出三个人去守后门。
武捕头把简怀安送回衙门会来搜捕蒋富商家。简月觉得既然哑仆逃进蒋富商家,蒋富商肯定会被惊动而采取什么措施。
伏十二回来曾说,衙差去抓简怀安时,蒋家铺子里的伙计偷偷从后门跑出去,应该是回主家报信。
简月心中一动,立刻对伏七说:“你派个人去周围打听一下,蒋家在我们来之前有没有人出去过。”
伏十一道:“郡主,还是我去吧!我对这一片的乞丐熟悉。”
“好。”
伏十一去了不久就回来了:“郡主,辰时末,蒋家后门出来一辆马车,马车驶入主街,往南门方向去了。”
简月:“你去打听一下,那辆马车有没有出城?”
伏十一走后,武捕头带着衙差来了。简月立刻跟上去。武捕头点了点头,没说话。
蒋家守门的小厮早就看见衙差往这边来了,赶紧撒丫子跑进去报信。
衙差刚想敲门,蒋家的大门突然开了。肚大腰圆的蒋富商一脸油光出现在门口,看见武捕头急忙满脸堆笑行礼:“不知武捕头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武捕头板着脸,不耐烦道:“别整那些虚的。有人看见逃犯逃进了你家,我们是奉知县大人之命来搜捕的。”说着,武捕头把搜捕文书在蒋富商眼前晃了晃。
蒋富商掩饰得很好,看见搜捕文书恰到好处地吃了一惊:“大人莫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蒋家就是老实本分的商人,哪里敢窝藏逃犯?”
武捕头冷嗤:“有没有逃犯,搜一搜不就知道了。难道你想违抗大人的命令?”
蒋富商吓得脖子一缩,立刻赔着笑脸道:“不敢,不敢,既然是大人搜捕逃犯,小人一定好好配合,请进。”说着,暗暗给一旁的管家使个眼色。
蒋家的管家急忙跟上,借着袖子的遮掩,拿出一个钱袋塞给武捕头。
武捕头可不想在郡主面前落下话柄,没好气一推,钱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后面跟着的人脚步一顿,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