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馨宁一脸得体的微笑:“简叔,简婶,怀安大哥,招娣姐姐,小禾妹妹,你们来了。快坐,快请坐。”她声音清灵悦耳,显得很亲热。
“馨宁……小姐。”钱氏差点失态。简大成及时打断她的话:“多谢小姐给我们买了房子,接我们到城里来住。今天又破费宴请我们一家,实在是太感谢了。”
燕馨宁一脸动容,语气恳切:“简叔简婶不必客气。怎么说你们也含辛茹苦养育了我九年,我回报一二也是应该的。都别站着了,快坐下。”
简家人依言坐下。
简月显得畏畏缩缩,站在钱氏身后。
画眉亲自上茶。
燕馨宁笑着问:“招娣姐姐怎么了?怎么不坐下?”
简月突然朝着燕馨宁跪下,哀声祈求:“馨宁小姐,求求你了,不要让你家的婆子教训我,求求你了!我很听话的,在乡下家里的活都是我干,我只喝野菜汤,没吃过一次大米白面,还不行吗?”
悄悄围观的吃瓜群众:……
这是唱的哪一处?
燕馨宁脑子一懵。
许是从没把这个人放在眼里,一时接不住简月的出招。
简大成夫妇骤然色变,同时呵斥:“招娣,你出什么幺蛾子?别胡说八道。”
燕馨宁稳稳心神,眼神骤冷:“招娣姐姐,我是派了一个粗使婆子去你家,是怕你们初来乍到,出来采买东西不方便,让她帮你们做做家务,买买菜。她敢教训你?”
“不是她,不是她。”简月显得诚惶诚恐,双手乱摇,“今天去接我们的尤婆子,她说宴请过后,你就派她们去我家教训我。馨宁小姐,你上次派画眉去我家,画眉不知跟我娘说了什么,我娘就拿鸡毛掸子打我。呜呜!我身子已经被磋磨坏了,经不起毒打了。”
“简招娣!”钱氏愤而起身,瞪着简月的眼神恨不得吃了她,“馨宁小姐对我们家这么好,你竟然往馨宁小姐身上泼脏水,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悄悄围观的人中,燕馨宁的拥趸们也不乐意了。
馨宁小姐就是活菩萨一样的存在,高贵圣洁,这是哪里来的乡巴佬,敢污蔑攀扯她。
这样的人不能容忍!
简小禾气得去拉扯简月:“你在家里就忤逆不孝,出来也敢胡说八道,看来爹娘还是对你太好了。”
“是,是,妹妹说得对,我忤逆不孝,我丧尽天良。只要妹妹不往我床上泼水,妹妹说什么我都认。”
围观群众本来对简月攀扯燕馨宁十分不满,甚至厌恶。如果简月为自己辩解,他们会忍不住群起而攻之。但简月一句不辩,什么都认,他们反而不好出口讨伐了。
啥?
妹妹往姐姐床上泼水?
就在他们以为吃到了意想不到的瓜时,简小禾跟简月撕扯间,不知怎么把简月的面巾扯掉了。
“啊!脸疼,别碰我,别碰我!”简月尖叫。使得整个二楼的人都听到了。
这下躲在屏风后面的人忍不住了,纷纷出来瞧究竟。
嘶!
周围一片倒抽气声。就连燕馨宁都不禁蹙眉。
简月的脸上,一道道红痕,纵横交错,布满了整张脸。有的地方肿胀破皮,血水结了一层薄薄的血痂,异常难看。
“这得多狠啊?怎么打成这样?”吃瓜观众中有人忍不住道。
说一千,道一万,都没有亲眼所见有说服力。
这样触目惊心的伤,谁见了不道一个“狠”字。
“这小丫头是这家的什么人啊?”
“你刚才没听到吗?是馨宁小姐养母家的闺女。”
“长得瘦瘦小小,妹妹可比她水灵多了。”
“这么狠,不是亲生的吧?”
燕馨宁脑子“嗡”的一声,霎时气血上头。
她今天故意招这么多人来,是想一脚踩死简招娣,让她永远翻不了身,可不是自黑的。衣服穿身上这么久,怎么还不发作?她可是让人在衣服上撒了大量的迷情药粉。
在原主重生的记忆里,就有这么一件事。
燕馨宁为博贤名,在简家来府城后宴请简家,地点也是泰和楼。为了把原主稳捏在手里,燕馨宁让人在原主的衣服上撒了迷情药。原主在宴席上药性发作,虽然没失身,却丢了大丑,落下不知廉耻,粗鄙丑陋的骂名。
事后,在原主惶恐无助,人人唾弃喊打的时候,燕馨宁伸出友爱之手,收原主为义妹,带在身边教导。
原主只是一个乡下没文化没见识的小姑娘,一个淫荡无耻的大帽子扣下来,被吓破了胆,整日如惊弓之鸟。这个时候燕馨宁力排众议,挺身而出,简直就是拯救她灵魂的神。她不但敬仰燕馨宁,还全心全意相信她,把燕馨宁的话奉为圣旨。
别问原主重生了为什么还这么相信燕馨宁,那是因为在第一世燕馨宁一直作为幕后推手存在,原主懦弱好对付,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手。所以,原主一直到死,怨的都是把她嫁给家暴男的钱氏。
原主即使重生后,懦弱的胆子都没练出来。再加上简大成夫妇故意把她养废,任何一个突发状况她都应付不了,又何况是关乎名节的大事。
简月在原主记忆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