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啊！我以前还为这个渣男伤心难过，真心真的喂了狗了。”斯文如云舒，竟也说上了脏话。

“也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以前的林远在你眼里心里都是完美无缺的吧！现在发现他的真面目也不迟。”

两个坐在河边大石头上，云舒晃动双脚，脸色因刚刚的奔跑显得分外红润，“是啊！要我是那怀孕的小媳妇，我不得奔溃啊！我妈说的对，买猪都要看圈，这嫁人不得看家庭嘛！”

夏至连连点头，“是啊！我家就不错，爸妈早逝，姐姐也不是个挑剔人。”

云舒听着听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她大夏至五岁，还当过夏至老师，从未想过和夏至有什么。

对于云舒的沉默夏至并不介意，他笑着问:“云舒，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云舒笑意落下，“能有什么打算，好好上班，好好生活吧！”

“你……是不是在学校遇到啥事了？”夏至小心翼翼的问。

也许是夕阳太美，也许是刚刚痛踩渣男心情愉悦，云舒对着夏至竟有了倾诉的感觉，“额，自从林远结了婚，学校老师间总有些不大好听的传言，大家以讹传讹，弄到最后传言都已面目全非了。我现在终于明白什么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了。”

现在这个年代，对女人尤为苛刻。世人用远高于男人的标准来要求女人，又要女人挣钱养家，相夫教子还要忙家务活。而男人们，只要好好工作就好。对女人的道德标准也更高，男女处对象不管因为什么原因都将会是女人的错。

因为她没本事，留不住男人。

“那你怎么不想着换一个环境呢！”夏至又问。

“我家就是普通工人家庭，哪有门路让我换工作呢！”云舒的笑里藏着丝忧伤。

夏至把狗尾巴草放在嘴里叼着，有些随意地道:“我倒是有个好办法，就不知你愿不愿意。”

“说来听听。”

夏至手里拽紧狗尾巴草，故作沉稳地道:“去我们部队啊！”

云舒有些疑惑地看着夏至，心里有个猜想在悄悄萌芽。

“跟我结婚啊，就可以随军了。我们那还有部队子弟学校，你可以到那里教书。”

云舒的猜想落地，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丢进水里，荡起无数水花。

夏至也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你可以考虑一下，换个环境重新开始。”

云舒紧紧盯着夏至的眼睛，“你认真的吗？”

“当然。”

“你可怜我？！”

“没有，那些食不果腹又没爹没妈的孩子多了去。你不值得可怜。”

云舒看着眼前的男人，是的，夏至已经不再是那个青涩的少年郎，他已经比她高了一个头。他见过她最狼狈的一面。她仰望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不同的情绪来。

夏至脸蛋开始红了，最后连脖子耳朵都红得彻底，“我投降，其实，我是有一丢丢喜欢你，只是一丢丢哦。你现在过得不好，我有些难过。我想着，我反正也到了结婚年龄，就厚着脸皮求一求，没准儿你就跟着我去部队吃苦了呢。我这不是趁人之危，这是我深思熟虑过的。你以后肯定会对婆婆有抵触情绪，刚好，我妈早逝，我姐姐又不会去部队，刚好就解决你的困扰。我挣得虽不多，但我可以把工资还有津贴全部交给你保管……”

夏至的表白来得猝不及防。

云舒竟考虑起嫁给夏至的可行性来。突然，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清醒过来，“夏至，我比你大五岁，我一直把你当弟弟的。”

“没关系，你当我是弟弟，证明我们俩知根知底，这就是结婚最重要的前提了。至于，大几岁，我也不介意。”

云舒似是见到了夏至眼里的星光，“我配不上你！”

“我学历比你低，还是农村户口，应该是我配不上你才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我知道，但我并不介意。”夏至的回答斩钉截铁。

也许是夕阳太美，也许是中午喝的酒太过醉人，云舒竟觉得有些飘飘然，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好，我去随军！”

她觉得自己十分自私，辜负了夏至那份纯粹的感情。只是她身在牢笼，迫切的想要挣脱束缚，夏至就是那把割断束缚的剪刀。她抓住剪刀，不想放手。

夏至的笑容像是盛开的向日葵般灿烂，闪花了云舒的眼睛。

当天，夏至就跟部队联系，打了结婚申请。

云舒放下了心里那沉重的包袱，回了家。

夏至乘坐当天晚上的火车，回了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