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张,似乎要说什么,但是也被这一耳光打得措手不及,所以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慢慢扭过脸,愣怔地盯着她,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似的。
“疼吗?”符彧静静地注视着他,轻声问道。
裴嘉因的手抚上半边微肿的脸,自嘲地笑道:“你说呢?”
符彧主动往前走近了一步:“你在生气吗?”
“难道我不应该生气吗?”裴嘉因已经觉得有些荒谬了。
然而,符彧就是以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对啊,你不可以生气。”
她垂眸看着自己因为力的相互作用而同样发红的掌心,继续说:“是你先弄痛了我,可你只顾着挑衅和嘲讽明夏,根本没有顾及我的心情。我是什么?是你争抢的玩具吗?”
这样一说,裴嘉因那点火气霎时就熄灭了。他哑然不语,过了会才向她迈出了一步。他低头去看她那只手,沉闷地说道:“对不起。”
“我现在暂时不能原谅你。”
他不知所措地抬起头,正要说什么。
忽然沁凉的温度渐渐在他手背蔓延开来。符彧将手覆盖在他捂住脸的手背上,另只手绕过去强行压着他的后颈向下。他被迫折下头颅的瞬间,两个人一下变得很近很近,近到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脸颊的温度在上升。
但这回不是因为那记耳光,而是因为别的东西。
一些甜蜜的、酸涩的、欣喜的、患得患失的东西,像在他心脏埋下了一颗种子,在发芽,在生长,在沿着他心脏表面的脉络攀爬。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却听见符彧说:“不是想要离我近一点吗?那就从低下头开始吧。”
她与他之间,她才是那块硬邦邦的石头。想要一点一点贴近她,那就只能让他自己变成柔软的水。
然后,靠近她、迎合她、再取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