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婉婉的手突然一松,那对紫玉手镯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瞬间碎成了几段。
大殿之上顿时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众人皆惊,尤其是淑妃,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赵氏则吓得连忙跪地,诚惶诚恐道:“娘娘息怒,小女不是故意的……”
虞婉婉则一脸淡然地站在原地,脸上甚至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来。
“放肆!”淑妃大怒,指着虞婉婉骂道:“本宫好心赐你如此贵重的东西,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无礼,不知好歹!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
淑妃一声令下,旁边立刻有两个宦官冲上来,一人架住虞婉婉一只胳膊,将她往外拖去。
“慢着!”就在这时,国公夫人宁氏忽然出声拦在了淑妃面前,说道:“淑妃娘娘莫要动气,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且饶过她这次吧。
小孩子家家的,难免有些调皮,娘娘就大人大量,不要跟她计较了。这样吧,就让她在地上跪上几个时辰,以示惩戒如何?”
淑妃眼珠子一转,心想:好,既然你说让她跪着,那我便让她跪得更惨些。于是她点点头,示意身边的小宫女拿着断了的镯子和地上的渣滓出去。
虞婉婉被拖到外面,直接被按在了渣滓之上,膝盖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让她脸色瞬间惨白,额头上也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她依然咬牙忍着,没有吭一声。
淑妃和定国公夫人此时哪里还能不明白,虞婉婉这是在反抗,她根本不想嫁进国公府冲喜。
国公夫人宁氏冷着脸,对赵氏发难,“当初是你们家主动把生辰八字送到国公府的,可不是我们逼你的。如今大姑娘闹成这样,可怎么收场?”
赵氏听到这话,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她惶恐不安,声音颤抖地回答道:“我再劝劝她。”
淑妃眼神冰冷,语气严厉地说道:“那你去劝,劝不好就全都别起来。”
赵氏无奈,只能颤巍巍地走到虞婉婉身边跪下,绞尽脑汁的劝说虞婉婉。威逼利诱都用尽了,甚至还特意提起了祖母虞老夫人。
然而,虞婉婉却毫无反应,仿佛没有听见一样。赵氏心急如焚,但又无计可施。
赵氏此时恨死了文姨娘,都是她出的馊主意,还弄得虞婉婉现在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自己回去一定饶不了她。又恨虞婉婉,不乖乖听话,都不能说话了,还搞出这么大的祸事来。
虞婉婉默默地跪在地上,强忍泪水,倔强的抬着头,在心底告诉自己这一切总会结束的,大不了一死。
夕阳渐渐西下,阳光斜斜地洒在虞婉婉身上,给她增添了一份破碎的美感。她静静地跪着,宛如一朵盛开的彼岸花,美丽、诡秘而危险。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群人涌进淑景宫。为首的正是当今皇帝——李君泽。他身穿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大步迈入淑景殿时,一眼便看到了跪在院子当中的虞婉婉。
李君泽停下脚步,仔细打量着虞婉婉,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她的美丽,还有眉眼间透露出的那种倔强和不屈深深地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与此同时,跟在李君泽身后几步远的曹王李明也同样一眼就看到了虞婉婉。他的目光停留在虞婉婉的脸上,被她那晶莹剔透的泪珠所吸引。泪水挂在虞婉婉的长长的睫毛上,欲滴未滴,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李君泽身旁的大内总管张福安见他的眼睛一直粘在虞婉婉身上,半天没有移开视线,便轻轻咳嗽了一声,提醒道:“陛下驾到。”
大殿内的淑妃和国公夫人听到声音后,立刻从大殿内迎了出来,跪地迎接圣驾。
赵氏抖的体如筛糠,陛下来了,他要是再给淑妃娘娘撑腰,那伯府岂不是要完了?想到这里,她恨不得逼着虞婉婉立刻认错,答应去冲喜。
李君泽缓缓走进殿内,张福全在旁边喊了一声,“起来吧。”
所有人谢恩后,站起身来,只有赵氏和虞婉婉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淑妃一脸娇笑地走到李君泽身边,轻声说道:“陛下,您今日怎么有空到臣妾这里来了?”
按照惯例,每月十五李君泽应该前往皇后宫中,淑妃对他的到来感到十分意外。
她一边说着,一边暗中给旁边的贴身宫女使了个眼色。宫女心领神会,正准备上前将虞婉婉等人带下去时,却被一旁的曹王李明突然出声打断。
曹王李明见了,急忙喊道:“陛下!”
李君泽抬起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后转头看向淑妃,语气温和地问道:“这位是永昌伯府虞家姑娘吧?她怎么会跪在这儿?”
“她犯了大不敬之罪,我赐给她的玉镯,竟然故意给我摔碎了。那紫玉掐金镯可是陛下您赐给我的,陛下可得给我做主啊。”
淑妃见虞婉婉吸引了皇帝陛下的注意,更生气了,张口就要给虞婉婉定罪。
“虞家姑娘,抬起头来,你可有什么说的?”李君泽轻轻开口询问。
虞婉婉抬头,看了李君泽一眼,张口欲言,可却发不出声音,眼泪开始簌簌的落了下来,表情极尽哀伤委屈。她开始用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