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连追了几天,也没追上,程伯瑛沮丧无比,难道他们也是从神武军里借的船?
程伯瑛想的没错,神武军不给永昌伯府面子,可是还有定国公,他大手一挥,就给虞家调来了一艘船。
虞老夫人在船上卧床休息了几天,才能下床行走。
程老夫人前来看望,虞老夫人和她说起自己家那点事儿,都有点抬不起头来,不过现在也顾不上了。
“我那孙女自小是个命苦的。她母亲生她的时候,家里虽然有一个哥儿了,但她娘还是盼着再来一个哥儿。
偏偏赵氏怀她几个月的时候,发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养了外室,还怀孕了,月份都差不多。
偏偏赵氏怀她几个月的时候,发现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养了外室,还怀孕了,月份都差不多。
赵氏索性把那外室接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那外室也就成了现在的文姨娘。
那文姨娘也不是个安分的,仗着我那儿子偏宠,各种作妖,还想着插手中馈。”
“小时候看你那儿子也还不错,有几分像你,长大了怎么和他亲爹老子一模一样。”程老夫人奇道。
“是啊,有时候我都怀疑那是不是我亲生的儿子。”虞老夫人也很郁闷,
“就是随根,跟他那个死了的老子一模一样,都是宠妾无度。他成亲之后,我索性就不管家了,眼不见心不烦,由着他们去闹。
可没想到,如今……要是我一直在长安管着家,他们也不敢如此欺负婉婉。”
“说跑偏了,你接着说刚才说你孙女儿的事,后来呢。”程老夫人好奇的追问,实在想知道一个母亲究竟为什么不喜自己亲生女儿。
“后来,赵氏被气的早产加难产,生了两三天才生下了婉婉。文姨娘前后脚生下一个儿子来。
我那蠢儿子更是把文姨娘捧上天。
赵氏那蠢货不怪男人,却怪到婉婉身上,嫌弃她不是个儿子,嫌弃她来的不是时候。
那赵氏忙着争宠,忙着管理中馈,忙着照顾儿子,就是没时间看顾一下年幼的女儿。
可怜婉婉几个月就没奶吃了,那些下人看主母不在乎婉婉,更是偷懒耍滑,只是不敢明着动手虐待。”
“可怜见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娘。”程老夫人气道,“她是不是没脑子?”
“三岁那年,她不知道怎么跑到我的院子里,睁着黑漆漆的眼睛,说她饿,问我能不能给她点吃的。”虞老夫人说到这里,擦了擦眼睛。
“伯府嫡女,竟然在自己府里挨饿?”程老夫人不敢相信。
“我也不敢信啊,就留下养了两天,故意不告诉府里边。结果嫡小姐丢了两天,都没人找。”
“恰巧赶上八月十五,赵氏才发现自己女儿丢了。
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把婉婉还给了她,想着这次以后怎么也得对女儿上点心了吧。
过了几天,我不放心,再去看婉婉,才发现婉婉发烧了。
一个小小的人儿,可怜巴巴的躺在床上,烧的满脸通红,迷迷糊糊,只知道喊娘,旁边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气的我直接把婉婉带回自己院子,养在身边。
这时候赵氏倒是想起她那慈母心肠来,闹死闹活的要把婉婉要回去养。”虞老夫人叹口气,“你说她到底怎么想的,自己不好好养,还不让我好好养?”
“可能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吧,或者装给你儿子看的,显示自己是个慈母。”程老夫人也是从没见过这样的,屡屡刷新自己下限。
“我看着一府的牛鬼蛇神,实在不想把自己早早气死,就带着婉婉回了瓜州老家。
他们也乐的自在,没人压在头上。
这十几年,各过各的,倒也清静。”
“他们这么对待婉婉,是怎么有脸让婉婉去冲喜的?还不如干脆做个陌生人。”程老夫人惊奇于那一家子脸皮的厚度。
“可能觉得自己每年给点子钱,就算有了养育之恩吧。后来的婉婉从来没在问过父母,没提过从前,我想她是伤透了心吧。”虞老夫人也是无可奈何,
“不管他们如何对婉婉,别人只会说一句,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一句孝道大过天,我的婉婉就无话可说。”
“幸亏还有你在。”程老夫人感慨道。
“是啊,幸亏还有我这个老婆子在,他们能以孝道压婉婉,我就能用孝道压死他们。”虞老夫人看着窗外的滔滔江水,喃喃自语,又想落下泪来,
“也不知道我的婉婉也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我的婉婉外柔内刚,我真怕她做什么傻事啊。”
被虞老夫人惦念的虞婉婉,此时被关在虞家大船的一个逼仄的船舱里,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一个小小的茶几。
小小的茶几上摆着一碗白花花的糙米饭,一盘看起来毫无食欲的咸菜,还有一盘黑乎乎、看不出是什么的菜,让人看了就觉得恶心。
虞婉婉看着眼前的饭菜,不禁皱起了眉头。要是祖母在就,谁敢这么对她。
自从上船后,她就一直被关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没有自由,也没有人跟她说过一句话。每天只有三顿饭送进来,但这饭菜的质量简直比她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