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弘宁三年(十七)(1 / 2)

宫廷晚 丹桂荔枝 1668 字 21天前

李婕妤的事,景涵晚到了第二日才听安美人和宋美人说了。

这二人一大早就到景涵晚这里,边蹭她的饭,边和她聊昨日的事情。

她就知道,冬日下雪后就是个滑倒小产的最佳时间。

安美人满脸疑惑:“如今正值寒冬腊月,天气严寒至极,滴水成冰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只是举办宴席之处必定会事先清扫整洁,又怎会突然出现冰呢?”

宋美人神色凝重地分析道:“这其中肯定是有蹊跷,必是有人蓄意谋害。幸亏姐姐昨日未曾前去赴宴,否则恐怕就要遭殃了。”

景涵晚感叹一声:“有些人心存恶念,欲加害于人,使出何种手段都不足为奇。就像我这般整日蜷缩于宫中,深居简出,却也难保不会遭人暗算啊。”

安美人连忙呸了几口,嗔怪道:“休要如此胡言乱语诅咒自己。”

稍作思索后,安美人建议道:“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为防万一,还是应当将这福宁宫内里里外外彻查一番才好,就连依棠那边也不能遗漏。”

景涵晚点头表示同意,她这里倒没什么事,左右身边之人都被打了忠心符,还有“百毒不侵”的金手指辅助,就是宋美人宫里得好好查看一番。

安美人轻启朱唇,美目流转间透着一丝疑惑:“你说是谁想要加害李婕妤呢?”

谁都有可能,与李婕妤不和的人太多了,首当其冲的就是谢淑容,还有贤妃和文淑华都有儿子,保不齐是给自己儿子排除异己,更何况贤妃还是此次宴会的负责人之一。

但景涵晚还是觉得文淑华的嫌疑比较大,谢淑容与李婕妤不睦是人所共知的事,李婕妤要出事谢淑容必是最大的嫌疑人,她应该没那么蠢。

贤妃之子虽为长子,但身体孱弱,可以说已经丧失了继承权了,她没那个必要除掉李婕妤的孩子,再者李婕妤在宴席之地出事的,无论是否是她所做,她与德妃都逃不开干系。

而文淑华,从她在景涵晚宫内安插眼线这一行为看,她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两个身体孱弱的皇子,不就越发显得二皇子这个身体康健的皇子格外珍稀了吗。

若说其他人会不会有害她的可能,景涵晚觉得不会。

皇后与德妃依着她们的性情很明显不是会做这件事的人,毕竟谢淑容、梁顺仪和文淑华的胎都是皇后护的。

何况此事她们二人也深陷其中。

至于后宫其他人,且不说李婕妤腹中之子是男是女都不知,就说她们那些人也都没孩子呢,害了李婕妤与她们的好处微乎其微,她们做这事实在是没必要。

这样看文淑华的嫌疑真的很重啊,可她这里毕竟有着这样的也算是上帝视角的东西,知道文淑华的为人并不如她表面的那般和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能看出来了。

栖梧宫这边,皇后正在大发雷霆。

“命宫正司的人彻查整个后宫,要仔仔细细的查,敢谋害皇嗣,还敢拿吾当挡箭牌,简直就是在作死。”

皇后鲜少有这般疾言厉色的时候。

毕竟这件事可是将她与德妃、贤妃都扯进去了,她自然生气。

宫正司的人马不停蹄的追查着这件事,查到了一个叫马义的小内侍,是冬至宴席那日负责送水的,经过审问,他说是他送水的时候没注意,水撒出去了,因怕受责罚,就一直没敢说,听到李婕妤踩了冰滑倒早产了,就更不敢讲了。

这话自然是没人信的,这么巧,怎么可能呢?可宫正司的人什么刑都用上了,上刑的人都累趴下了,他还是一个字也不改。

宫正司内,辛典正正在命人对马义施刑,刘宫正一脸严肃地快步走到近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

辛典正面色凝重地点点头,回答道:“这家伙嘴硬得很,我们已经派了好几个人轮流上阵拷打,但他依然咬紧牙关,死不改口。就连那些负责打人的手臂都快被累断了,可他还是不改口,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刘宫正气得咬牙切齿,愤怒地说道:“真是够忠心的啊!问不出什么那就是咱们无能了。要是上头怪罪下来,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不行,必须想办法让他开口!之前跟锦衣卫不是学了手‘弹琵琶’吗,一直还没机会试试看,今天就拿他来练练手吧。”说完,她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

弹琵琶是宫中酷刑,原为锦衣卫所创,专用来刑讯逼供的。

将犯人仰面按到与地,褪去衣衫,牢固其手足,而后取利刃或锐器在其胸前肋条部位来回上下波动即可。

以肋条做琴弦,以刀尖做弹波,不需几下,便皮开肉绽,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得,任你是钢筋铁骨,铮铮硬汉也会叫苦连天、残嚎不止,赠其美名“弹琵琶”。

若能受住这个还不改口,那他说的话倒还有几分可信。

不过,刘司正到底还是失望了,都皮开肉绽了,马义就是不改口,死咬是自己把水不小心撒出去了。

没办法,宫正司就只好将这个口供给交上去了。

皇后瞧了宫正司呈上来的口供,冷笑一声,这个老狐狸!

“这话你们也信!”

刘宫正自然知道皇后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