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双手抱着大肚杯,颤颤巍巍地喝了一小口。
水质清澈,入口回甜,瞬间让老者泪流满面。
“老汉我还以为,这辈子只能渴死了,没想到临死之前,还能喝上一口这么甘甜的水的啊!
谢谢王爷!老汉就是死了,也值了啊!”
一旁几个中年汉子,眼巴巴地看着老汉怀里的大肚杯,眼中虽然有着渴望,可谁也没有伸手抢夺。
“爹,你不会死的!有水有粥还有饼子,咱们一家人都能活下去的!”
“是啊爹!王爷这么好的人,肯定不会让我们去死的!”
老汉的泪水仍旧在不停地往下流,“庭州的情况比西州还要严重,王爷肯定要先养活庭州百姓,哪里还能养得起我们啊!
能在临死之前,尝一尝饭食和水的味道,就算是死了也值了啊!”
老者的一番话,引起了周围其他人的共鸣,瞬间哭声一片。
他们当然想活下去,可是活着实在是太难了!
天不下雨,没水没粮,即便李君衍身为王爷,又能养活得了多少人?
就在绝望的氛围,渐渐地将这些人笼罩其中时,李君衍坚定而又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虽然你们不是庭州的百姓,但你们也是大周的百姓。
你们不远千里从西州来到庭州,本王就不会不管你们。
只要你们听从本王的安排,认真劳作,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以后每日都有两顿饭,水没了随时都能续上。”
众人听到李君衍这一番话,一个个全都怔愣在了当场。
他们刚刚真的是不是在做梦吗?
真的能一天吃上两顿饭,喝水喝到饱吗?
众人眼巴巴的看向李君衍,眼中满是希冀,希望李君衍能再说一遍,给予他们肯定的答案。
李君衍往前走了一步,贴着城墙站着,看着下面站着的每一个人。
“本王敢这么说,就能这么做。你们先在城外休息,本王会让人帮你们搭建棚子。”
再次听到李君衍这肯定的话语,一群灾民的心,都暂时放进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一个女人突然跪地,连连磕头,“求求王爷,派个郎中出来,给我孩子看看吧!他连米粥都喝不进去了啊!”
话音还没落下,女人已经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其余灾民都是和她一同来的,多少知道一些她的情况,不免也跟着哽咽起来,同时磕头求李君衍救命。
此情此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李君衍心中也沉甸甸的,但还是立即应声,“林七,把陈老带来,先给这孩子看看。”
林七走后,李君衍又对一旁另一个侍卫道,“去召集城内所有的郎中,出来摆摊义诊,给所有的灾民诊治开方。
所有方子都标注好病人姓名,写好之后,立即送到本王的书房。”
“是!”
侍卫领命而去。
李君衍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直接回了书房。
多了五千人,就是多了五千张嘴。
之前剩余的粮食还能吃三四天,但多了这些人,估计最多撑三天,就要告急了。
要麻烦浅浅多买一些粮食才行!
李君衍急急忙忙回到书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户那边的桑觉浅。
“浅浅!”
“嗯?”
桑觉浅下意识地朝着李君衍看去,就见李君衍表情严肃,又十分的着急。
“发生什么事儿了?”桑觉浅这赶忙问。
“西州是距离庭州最近的州府,旱情并不比庭州好多少。
西州刺史不拿百姓的命当命,将无钱无权的百姓关在城外自生自灭。
一万人从西州奔赴庭州,路上死伤一半,剩余的一半,今日刚到.....
我刚刚让人给他们分了粥,饼子,和水。
一路奔波,有不少人都生了病。我已经让城内的郎中都去义诊,但庭州也缺少药材,只能请浅浅帮忙了。”
李君衍说到最后,对着桑觉浅深深行了一礼。
这几天,李君衍和桑觉浅说话的时候,已经自在了很多,好几天没这样行礼了。
看着这样的李君衍,桑觉浅既高兴,又有些心酸。
高兴的是,他虽出身尊贵,却并不把人命当成草芥,爱民如子,为其忧心,也能为其放下身段。
心酸的是,他这样的人,却被身为亲生父亲的皇上猜忌,发配到庭州。
可话说回来,若李君衍没来庭州,杂货铺的窗户或许也不会连接到大周。
那庭州的百姓会怎么样?
千里奔袭走到庭州求生的西州百姓,又会是什么后果?
这样想来,世间一切,一饮一啄,自有定律,倒也不全然都是坏事。
这些念头说起来长,可其实只在桑觉浅的脑海中一闪而逝。
“乐之,你说的药材都是中药。中药的药效虽然也不错,但是还要熬煮,有些麻烦。
我这里的药,吃起来比较方便,不用熬煮,应该更适合眼下的情况。”
“是什么药?”李君衍急切询问。
“这个三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