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了一天以后，姜汉山联系了一下学校，安排好了时间以后，带着周六一和李华两个人去普华中学做法律讲堂。

施雯雯很关心那个被校园暴力的孩子，也一定要跟上来。

一进学校，很明显就会发现，这里的学生都非常散漫，嚼着口香糖，对漂亮的女学生吹口哨，看着有些流里流气的。

施雯雯有些不太习惯，她初中以后，就一直在好学校，和这样的氛围完全不一样。

看着这些歪瓜裂枣的学生，施雯雯其实是有些嫌弃的。

周六一冷冷道：

“看不惯，你回去呀！”

施雯雯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李华脾气很好，解释道：

“这确实不是一个好学校，考不上一中二中那些好高中，又交不起择校费的人，才会来到这里。

本科率不到百分之二十，也许他们也不想，因为很多孩子的父母都是离婚的，或者是留守儿童。

这种学校反而假期很少，学生周六日都能住在宿舍。

因为他们出了校门，可能就没地方去了。”

家长不怎么管，教育局的重点全都在那些重点实验学校，社会的目光也都放在那些精英身上。

光靠学校一方的力量，根本有心无力。

听李华讲完，施雯雯看这些学生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不少学生头发奇形怪状的，还在嚼着口香糖，交头接耳的，昏昏欲睡的，偷偷玩手机的，甚至还有男生女生趁着老师看不见的时候，偷偷的亲一口……

老师们全都见怪不怪，只有某些特别不听话的，才会厉声呵斥管一下，整个班级能安静几分钟，然后逐渐噪音又起，这些野惯了的孩子，根本就不怕人。

姜汉山讲课比较无聊，基本上就是照着稿子在念，也没什么波澜起伏。

李华坐在下面，看着姜汉山，像是看着一个大号的安眠药，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还打呼噜，学校的老师都坐在旁边呢，这就有些尴尬了。

周六一推推他，他醒过来揉揉眼睛：

“我以为我还在高中呢，还好毕业了，这学校和我的高中太像了。”

周六一笑问他：

“哪里像？”

李华一口喝进去半瓶水，指了指礼堂台上对着稿子在念的姜汉山：

“老师都在对牛弹琴。”

周六一一笑，低声道：

“咱们找找有没有林星星。”

能动起来，李华就不困了，两个人从边上过去，然后在乌泱泱两千号学生中间来回走了几遍，都没有找到那个被校园暴力的孩子。

两个人的心都往下沉了沉。

周六一还去问林星星的老师，老师比他俩还懵：

“刚才不就在这儿吗？”

但是一数，班上有好几个没来的，林星星不在也就不打眼了。

这时候，到了中场休息，姜汉山从讲台上下来了，到了后台，李华赶紧去给姜汉山揉揉肩膀：

“教导员，您讲课怎么这么无聊？”

姜汉山把保温杯里的枸杞挑着吃掉，这都是王才智托外地的同事买来的特产：

“我又不想着当网红老师，没必要博出位，用词太过，容易影响咱们派出所的形象。我是派出所的教导员，怎么能手舞足蹈的像个猴子一样？”

姜汉山，是为数不多的会在报道中出现的缉毒警，因为他之前是做技术的，而且还办的是一锅端的案子。

但是在这种场合，他也很谨慎，不愿意出风头。

李华有点懵，姜汉山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换你讲课，你讲的好一点，通俗易懂一点，风趣幽默一点，和学生们打成一片点。”

李华却是望而生怯：

“教导员，我觉得我不行，让六一上吧，他懂得比我多……”

姜汉山看了周六一一眼，这小子根本就不需要这样的所谓锻炼，他后来看过面试的记录，根本就不是那些经验丰富职位颇高的资深民警在面试周六一。

而是周六一在舌战群儒。

他连那些常年和高官、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年纪大的老警察们都不怕，会惧怕这些学生？

姜汉山又喝了一口水：

“六一，你做做李华的思想工作。”

啊？

李华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这么多人面前发言，他是真的发憷。

从小到大，他都是最不起眼的那号人……

周六一把他的脖子一勾，把他带到了边上，笑道：

“让你给青梅姐姐当着这么多人表白，你行吗？”

李华直摇头：

“不行。”

周六一又问：

“招警考试完了面试，分局的领导都在，你行吗？”

李华摇头：

“也不行。”

……

周六一道：

“你看，你以后是要当正式警察的，要面对很多成年人，现在就把这些小孩儿当练练手，你看教导员讲课都没有人听，你怕什么？”

李华一听后面几个字，立刻眼睛亮了：

“我觉得我也行。”

周六一

道：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