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梁志,早上被特高科请去“审讯”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沪市的大街小巷。一时间,原本为梁志陪跑的三位候选人,无一例外,都,迅速,在下午的报刊上,宣布:
迫于一些外部压力,他们主动放弃竞选的权利。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所谓的外部压力,乃是,李群使出来的肮脏手段。
但,不得不说,手段虽然显得下流,但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一旦被76号扣上了一顶“抗日嫌疑分子”的帽子,那么,被“陷害”的人,唯一能够做的,那就是接受特务机构调查。只是,接受调查,在世人的眼中看来,就默认于“承认罪名了”。
至少,现在的舆论,都是,这么认为,梁志的!
金陵,汪公馆。
“这李群,未免也太过分了。”
汪某人,神情严肃,对着夫人,一字一句,叱责道。
金陵,和沪市,不过百余公里,用电报传讯,片刻便至,也因此,梁志被陷害的前前后后,在有心人的加工下,自然,也迅速传到了金陵高层的耳朵中。
“沪市的事情,这,李群的确是过界限了。若是,让他用特务的手段来处理官场上的关系,那么,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此人就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了!”
暗杀,绑架,沉奸,陷害,要挟!
这段时间,李群,凡是能够用的手段,基本上,都给沪市的竞选候选人来了一遍。一些,存在感比较弱的候选人,仅仅是被上门威胁,便放弃了竞选。
一些骨头硬的,则是,屈服于,绑架等暴力手段!
而,类似梁志这类大人物,李群用的则是陷害的手段了。
“心腹大患?他!”
“已经是了!”
长叹了一口气,汪某人,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
“前段时间,沪市76号送来了一个人。对此人,特务局,连夜进行了审讯,从其口中,获得了一本账本。呵呵,你不是常说,我这段时间,不忙着大会的事情,在干什么吗?”
顿了顿,汪某人露出满满的倦容,无力道:
“就是为了处理这账本上的某些混蛋,大会的筹备工作,我才交给了姓周的人,若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不想要亲自掌握大会的议程啊?”
无奈的语气,透露出了,汪某人,作为汉奸派系头子的一股无奈。
“账本?”
夫人,神色微微紧张,也想起了那些不美妙的事情。
“这,账本,就是他李群,给姓周的人的一把杀猪刀。不过,也算是默契,姓周的,只是,或许也知道,这账本上的人都是自己人,不过,只是索要了大会筹办权利罢了。”
感慨之中,汪某人,还有一丝庆幸。
庆幸,他,周先生,没借着这账本大做文章。
当然,也不否认一个可能:
若是,这件事情真的捅到了日本人那里的话,账本上,说不定,他周某人的手下还更多一些呢!要知道,日本人,可不管走私渎职的汉奸是谁,属于哪个派系,他们,只要有确凿的证据,通通枪毙,毫不手软。
也不怪,刘爽,送到特务局的第三天,便,因为“水土不服”,离奇死亡了。
秘密,终究,还是要掌握在少数人手上的。
“那,这,李群,咱们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上位?”
汪先生的夫人,权利心也极重,她露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心中,不免愤恨的想到:
沪市,市长,这么一个肥差,就要落在李群这个反复无常的小人手中吗?
“不行的话,跟日本人说一说。
以你的地位,把这个小人给搞下去,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夫人,一副恼怒的模样。
闻言,汪某人哎呦一声,满是无奈:
“我的夫人啊,别看日本人看起来好说话,但是,一旦触及到他们的根本利益的话,那么,鬼子还是鬼子!更何况,这沪市,乃是华东最重要的城市,市长的位置,哪能够就这么轻易让咱们影响啊?”
顿了顿,汪某人,低声,继续说道:
“你也知道,最近一段时间,周边地区的治安战进行的甚为不顺利,就此,日本了早有怨言了。此时此刻,我在凑上去的话,那不是找苦头吃吗?”
汪某人,一番委屈的话语,总算是让夫人灭了心思。
“那,难不成,就这么硬铮铮的看着他李群,他姓周的,将沪市收入囊中。这样的话,以后,沪市的钱财,咱们可就都没份了啊!”
嗯?
听到夫人的话语,汪某人,呵呵一笑:
“这李群,乃是个吃独食的人,还能够姓周的染指?”
“你是不知道,估计,听到这个消息,他,姓周的,要比我都还着急呢!”
啥?
夫人,露出满满的疑惑,仿佛在说:
你刚才,不是说,姓周的,和这李群,不是一伙的吗?
见状,汪某人,神秘一笑:
我,啥时候,说了他们是一伙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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