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赶到小马茶舍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
在一个不足二十平方的小包间里站了七八个纹龙画虎的社会闲散人员,包间里烟雾缭绕。
哪怕我这个有烟瘾的刚一进门也被呛得差点没流眼泪。
这些闲散人员分成两桌,一桌打麻将一桌打牌,嘴里叫骂不断。
李国立呢?
我四下环顾一周,却没发现李国立的身影。
难不成被人给带走了?
“谁是负责人?李国立呢!”
我冷着脸出声,但这些人顶多斜着眼看我一眼,接着就仿佛没事人一样继续自顾自的玩着。
“红中!”
“吃!”
“碰!”
“四个二!”
“王炸!”
听着他们不断的叫喊,我心里一阵邪火上涌。
老虎不发威,你们这些狗东西当老子是病猫?
抬腿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三个人正在玩斗地主。
歪着头看了两眼,我伸手将他手里的牌抽了两张丢了出去。
“一对a!”
“草!你他妈有病?老子四个a你给我拆了?”
被我拆了牌的光头当即就火了,将手里的牌一丢,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指着我骂道:“你小子找死是吗?这把牌老子少说赢两千块,赔钱!”
他的动作就像是信号一样,原本嘈杂的包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剩下那些人也都跟着站了起来,眼神不善的盯着我。
我玩味的看了他们一眼,很快就盯上了其中一个留着板寸的矮壮男人。
直觉告诉我,这人就是他们这些混混的老大:“你们应该不是催债公司的人吧?”
“有点眼力!”矮壮男人吐了一口烟,走到我面前笑眯眯的看着我:“兄弟们都叫我刀哥,不知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
刀哥?
那不是狗吗?
还有人起这种外号的?
“我叫陈满,李国立呢?”
对于这些小混混,我实际上没有什么结交的心思,但考虑到李国立还在他们手里,我也不想得罪的太狠。
刀哥给我散了根烟:“小陈啊,听哥一句话,这事情不是你能掺乎的。钱呢,我也不要你的,你走吧!”
不是我能掺乎的?
我的眉头皱了起来:“李国立就是个打工仔,也不是什么有钱人,他应该没得罪谁吧?”
让我失望的是刀哥没有回答我,而是坐回了原位:“还愣着干什么?继续玩啊!今天赢了钱请你们去金鼎会所玩!”
“来了刀哥!”
“刀哥今天手气不错啊!”
“刀哥大气!”
我咧开嘴笑了起来,三两步走到麻将桌前,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
“砰!”
“把人给我交出来!”
刀哥脸上的笑容消失,他冷冷的看着我刚想说什么,却瞥到了桌面上多了一个半厘米深的手印。
我不动声色的露了一手,带来的威慑显然是又用的。
刀哥的脸色一变,笑呵呵的道:“兄弟别生气,那个谁,把李国立带出来!”
自家老大发话,手下小弟自然不敢怠慢。
离厕所最近的一个黄毛手脚麻利的打开了厕所的门,我这才看到李国立被绑在了马桶边上,嘴里塞了一条毛巾,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看着格外凄惨。
李国立看到我,原本萎靡的神色一下就激动了起来:“唔唔唔!”
我赶紧上前把他嘴里的毛巾拽掉顺便松绑:“哥,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用不用,陈满,你带钱来了吗?”
“带了,整整两万块钱,我刚从银行取的!”我拍了拍口袋道。
李国立一喜:“钱呢?快给我!”
我将牛皮纸包好的钱拿了出来:“哥,这个钱我也不用你还,但是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啥事?”
“以后别赌了!”
“这”
李国立面露迟疑,见我脸色十分严肃,他这才嘟囔道:“我就随便玩玩,以后不玩就是了。”
听到他这话,我心里明白这个人已经毁了。
本来赌狗的话就不能信,更何况李国立的话压根就是心不甘情不愿呢?
我这次过来捞他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以后大家各走各的吧!
失望的将钱递给他,李国立接过钱后凑到了刀哥的身边:“刀哥,这钱您收下!”
刀哥神色复杂的收下了钱,看了一眼李国立又看向我道:“兄弟,我看出来你有点本事,要不要跟我混?”
“谢了,暂时没打算在这条道上混。”我摇摇头,谢绝了刀哥,“钱给了,人我可以带走了吧?”
刀哥摆摆手,示意手下让开:“当然可以,不过我提醒你,你能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谢谢,我会小心的。”
拉着李国立走出茶舍,刚一出门他就搓了搓手:“陈满,你真是我亲兄弟!那个你身上还有钱吗?”
在给他交了“赎金”以后,我卡里就剩一千块了,这点钱说实话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