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听得满头雾水,“娘,你想什么呢!”
好端端地提起顾长空来干嘛?
不提她都快忘记这个人了。
听出白英语气中的不乐意,楚香兰还是选择继续道:“不是娘存心让你生气,是这个顾知青他吧,唉!这些日子,我下地干活的时候,他总是会见缝插针地凑上来帮我,我说不用他帮,他说跟你是朋友关系,你太忙了顾不上家里,就托他帮忙照顾我……这整得我都不敢下地干活了。”
“还有这种事?”
听到顾长空竟然敢打着她的幌子,成心去接近她妈,白英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她跟顾长空关系好的时候,顾长空一直嫌弃她娘是农村妇女,各种不待见她娘,走在路上都远远避开,仿佛只要跟她娘说几句话,就掉了自己的格调一样。
现在倒好,她刻意不见顾长空,顾长空竟然把主意打到她娘身上了,难不成想采取迂回战术?
白英内心充满警惕,面上的神情连带着语气都是相当嫌弃,“娘,你多心了,我跟顾长空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根本没有拜托他来照顾你,说实话,这俩月我忙都忙死了,跟他私底下压根就没接触过!”
“那就好,那就好……”
闻言,得知自己闺女没有干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楚香兰这才松了口气,随即而来的就是上火。
“这姓顾的小子怎么这么坏心肠?居然敢在大队里败坏我闺女的名声,他要是再往我跟前凑,我就……我就、就抽肿他的嘴巴!”
瞧着故作凶狠的楚香兰,白英忍不住笑了,把头埋进楚香兰的怀里,“娘你可真厉害。”
母女俩说说笑笑,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
天刚亮,白英就被楚香兰从床上揪了起来,痛苦程度不亚于小时候上学赖床被强行叫起来。
白嘉慧因为很期待要去的新学校,早早地就起来了,整个人精神满满,看得白英十分羡慕小孩子的精神头。
“英子,路上慢点儿啊。”
门口,爹娘、大哥、巧兰姐跟着前头骑自行车的白英,一路走出了家门。
白英冲他们摆摆手,“别送了!忙你们的去吧,我会常带着嘉慧回来看你们的。”
几人这才停下脚步,看向白英的眼神依旧带着满满的不舍。
白英骑着车,行驶在通往村口的那条路上。
她的后座带着白嘉慧,前面的大杠上放了行李,除了一些生活用品外她俩被褥也在里头,这东西不好买,都是家家户户自己买棉花做。
何况,白英的被子还是娘新做了没多久,有现成的也没必要花那个冤枉钱去买。
边蹬脚踏,边欣赏着沿路的风景,清晨的风吹拂在脸上,带走了不得不起床的烦闷,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白英微微一笑,她对公社的生活还是很期待的,也不知道会给她分配到哪里住。
对于自己究竟能不能通过考核,留在部队当军医,这点白英倒不是很担心。
上辈子她怎么着从医也有三十多年了,就算在县城里开早餐店的时候也没落下学医的事儿,那时候手里有点闲钱,买了不少关于中医的书研究。
以这个水平,应该能胜过现在的大部分同龄人……
正想着不远处忽然出现了道人影。
天刚亮,离着远了瞧不见人脸,白英也是快骑到近前还发现有人,只得赶紧刹车。
吱——!
前冲力让坐在自行车上的白英和白嘉慧,半边身子都不自觉往前倾。
白嘉慧险些被甩下车去,好在及时抱住了白英的腰,因为被白英的身子给挡住,她看不清前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便赶紧追问:
“姑姑,怎么了啊?”
“有点麻烦。”
白英的语气说不出的烦躁,刹车后她也成功看清了堵在村口那人的脸,不是别人,正是昨晚上娘才念叨过的顾长空。
顾长空大概是在村口等了很久,蓝色的工装外套被晨露打湿,头发略显凌乱,眼底青紫,搭配上他因为起得太早还没来得及刮的胡子,整个人仿佛是被渣女抛弃的糟糠之夫。
令他本来还算尚佳的容貌,莫名多了几分颓废感,瞬间从正义青年化身废柴青年。
白英看了一眼后就更嫌弃顾长空了。
本来顾长空虽然渣,但起码还有一个长得帅的优点,现在连这个优点都没了,这张熬夜熬伤了的脸,光是看一眼就是对自己眼睛的亵渎。
“白英,你要走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见到白英选择为他停下,顾长空满脸惊喜地向前走去,来到自行车跟前,看向白英的眼神中满是含情脉脉。
要不是他偶然听见刘支书跟人说起白英今早就要离开的事情,他还不知道这件事!
那样岂不是,白英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了?
白英瞬间皱紧眉头,语气不耐烦道:“你是我的什么人啊?我为什么要和你交代我的动向?”
“我……”
顾长空闻言,自己那颗火热的心仿佛是被冰水从头到尾地浇过似的,他不由得苦涩一笑道:“我以为,我们虽然做不成对象,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