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点头笑道:“还真有点儿事情要麻烦刘支书。”
之前她光图省事儿了,觉得跟农场的副场长张芳打好关系就够了,但却忽略了农场是部队的下属单位,还要受部队管辖。
部队想做什么,农场就算不同意也没招儿,就跟这次部队突然换成让任会计供货海鲜一样。
也是因为这件事,白英觉得背靠农场做起生意来还是不够稳,她心里便有了个打算,想着不如把大队也拉进来。
大队可不管部队啥想法,大队只听公社的安排,部队的手伸得再长,也管不到公社的那边的政策。
何况,通过之前采集和种植草药一事,白英已经跟大队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唯一的差别就是草药方面她不图利,海货这一块儿她却是要分成的。
白英打定主意后,便开始了循循善诱,“刘支书,你应该也知道我跟农场有合作海鲜生意,你看咱们大队离着海边也不远,我不信刘支书你会没有靠海吃饭的想法。”
刘支书吸了口烟,砸么道:“小白同志,你是打算也让大队跟现在的农场一样做海鲜生意?”
“并不全是这样,”白英坦露道:“这眼看着就快到禁渔期了,一年四五个月的禁渔期,捕捞海鲜不是个长久生意,一年下来的话收成不见得好,更被说储存和运输也是个难题。”
“确实。”
刘支书点点头,这些他都是考虑过的。
前期投入太多,还不见得能收回本来,关键还得有收海鲜的门路,公社没这么大需求,他们总不能大老远送去县城的国营饭店吧?
“所以,”白英圆眸漾开一丝笑意,“我想着与其咱们大队做海鲜生意,不如生产调料,这种日用品需求量自然大,而且也能便于存放。”
“你是说……产盐?”
刘支书猛然一惊,像是一下子打开了任督二脉。
是啊!
他们大队靠海那为什么不能搞个晒盐场,专门提炼海盐呢?
毕竟家家户户做菜都要用盐,尤其是庄户人家下地干体力活,不吃盐就浑身没劲儿,对盐的需求量自是不必多说。
这个主意好贵好,但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
刘支书干笑道:“咱这也没制作细盐的技术,晒出来的粗盐也就能腌个咸鸭蛋,可没法炒菜吃,肯定卖不出价格。”
“这个不是问题,我们农场有位老教授知道提炼细盐的法子。”
白英在心里跟陈老道了个歉。
她虽然知道怎么提炼细盐,可也没法解释自己是怎么知道的,所以只能推给陈老了,反正陈老的光环已经够强大了,应该不会介意再强大一点吧?
至于白英是怎么知道法子的?
那当然是因为上辈子柳树村还真的在村里盖起了制盐厂,那时候她被赶回林家,林家嫌她不挣钱还要在家里吃白饭,没办法她就只好去厂里赚钱交生活费。
一连在厂里干了好些年,白英对于制盐的工序再清楚不过,她现在做的也不过是把制盐厂提前了几年而已。
“刘支书,您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白英问。
这个生意要是确定下来,肯定比卖海鲜长久稳定多了!
乔小玲和任会计还觉得是抢了她赖以为生的营生,其实不过是给她了一个继续搞事业的助力罢了。
刘支书沉吟道:“这个我也说了不算,毕竟盐是战略物资,是国家必须要掐在手里的,不能咱们自己说搞就搞。这样吧,我先报到公社上去,看看领导同意不,同意咱们就搞一下。”
对于刘支书这个回答,白英并不觉得意外。
不论是现在还是以后,盐企都是国家垄断企业,不允许私营企业生产。
刘支书要真是立马答应下来,她反而觉得刘支书想让她吃牢饭呢。
“好,那我就等刘支书你的好消息了。”
白英也没有继续缠着刘支书,简单说了几句就告辞离开。
骑上自行车返回农场。
白英还是挺高兴的。
把这事儿跟刘支书一说,就相当于成了一半。
不光是公社现在没有制盐厂,就连县里也没有,这事儿真要弄成了对领导们来说也是个亮眼的政绩,这事儿白英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就是得先等等……
刚到农场门口,白英还没等进去,就正好撞上赵大勇开车过来。
“白姐!”
赵大勇下车,气喘吁吁地朝白英跑过来,瞧着神情很是急迫的样子,“我才知道姓杨的那瘪犊子把你的海鲜生意给抢了!咱们咋办啊?”
白英看了眼门口还在站岗的民兵,其中好几个都是丁振国的人,正偷摸观察着这边,想要打探消息。
“走,我们回去说。”
白英给赵大勇一个眼神儿示意,带着他去到了沈傲住的牛棚。
屋内,沈傲也在。
三人把门一关,开始了密谈。
“我打探清楚了!”
赵大勇怒气冲冲道:“白姐的海鲜生意都是姓杨的从中作梗,他去找我们团长说,我跟农场谈的海鲜定价不合理,采购价格太贵了,肯定是我中饱私囊。害得我还被团长呲了一顿,让我写检讨,天地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