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没有说话,张韵然拿捏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小心谨慎的继续说着。
“太后,王召这个人狼子野心,他不仅想要试图操控朝政,而且还和匈奴有勾结。”
听到这话太后面上才稍微有了些动静,掀起眼皮瞥了她一眼。
“此话当真?污蔑朝中大臣可是要被砍头的。”
张韵然心中一紧,将身子趴的更低,头紧紧的贴在地上。
此时她只感觉自己的嘴巴仿佛都不属于她了,却还是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的响了起来。
“臣妾不敢乱说,那王召和匈奴勾结已久,时常有书信往来,这点是臣妾父亲亲眼所见。”
“而且那王召的野心之大并不仅仅只在朝堂之上,他想要的是”
张韵然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顶着太后施加的巨大压力说出了“龙椅”二字。
果然此话一出,太后震怒的声音传来:“混账!”,这声音吓得张韵然急忙将头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张韵然感觉自己的腿都要跪僵了,全身的衣服早已经被汗水湿透,紧紧的粘在身上让人十分难受。
可是头顶悬着的那把刀,让她不得不时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对。
“这事,哀家会派人去调查。”
“至于你,哀家说到做到,不会为难于你。”
“一天之内消失在皇宫之中,之前的事既往不咎。”
有了这句话,张韵然才彻底松了一口气,跪在地上拼命谢恩,直到太后走了都没发现。
守在外面的皇后和太子神色十分焦灼,见太后走了出来急忙迎上去,两人还未张口,太后便摇了摇头。
二人心领神会没再吭声,一路回了宫。
太后将所有的人都支走之后,皇后才迫不及待的开口。
“皇额娘她说了什么,那秘旨找到了吗?”
“放心,秘旨的事我已解决。”
听她这么说,皇后心中稍稍安宁了些。
可看太后的神色依旧不太好,刚刚放下去的心忍不住又提了起来。
“皇额娘,可是还有别的事情?”
太后点了点头眼神却没看她,反而看向了一旁的太子。
“太子,这王召最近在朝堂之上可有异常?”
这个时候太后莫名其妙的提到了朝中大臣,太子虽有些奇怪,却还是如实回答道。
“不瞒皇祖母,最近朝堂之上确实不安稳,而王召在这些大臣之中有极大的影响力。”
“如今整个朝堂几乎有近三分之一的人,唯王召马首是瞻,只是此人态度不明确,目前并未主动刁难过我。”
太子每说一句话,太后的神色便往下沉一分,到最后已经是十分难看。
太子和皇后对视一眼,皆明白怕是要出事了。
可是太后什么也不说,他们两个人也不敢胡乱猜测。
而与此同时,张韵然有了太后的口谕,急忙跑出了大牢,这次倒是没有人敢阻拦她。
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急忙去了自己的偏殿。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
一个身穿太监服饰的男人走了过来,面容俊俏。
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这男人比一般的太监还要高上几分,身形虽然消瘦,但并不羸弱。
那张脸若是换上正常的公子服饰,怕是比一般的贵家公子还要多上几分风流倜傥。
“阿青,来不及解释了,快把我们的孩子抱过来,现在我们要立刻离开皇宫。”
那个被叫做阿青的假太监,见她神色如此凝重,也不敢再耽搁,急忙抱上那对双胞胎跟在张韵然后面。
“然儿,到底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你要不先换一件干净的衣服。”
“我只听说皇后娘娘把你叫了过去,怎么现在又变成了这副样子,是不是皇后娘娘刁难你了,我们去找她。”
“不能去,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若是再晚上一时半刻,不仅是我,你和孩子的命也保不住,跟我来。”
此时的张韵然脸上哪里还有往日的半分娇弱,神情温柔却又不失狠厉。
她带着阿青左拐右拐来到了一道石门前,不知道从哪儿鼓捣了几下,只见那厚重的石门竟然出现了一条石缝。
阿青对此倒是毫不惊讶,显然是经常从此地出入。
“我们现在就逃离皇宫。”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收拾,要不要回去拿一点东西。”
阿青显然还不清楚此时的危险性,还想着收拾一些细软,毕竟皇宫之中随便一些金银器物拿出去都值天价。
张韵然虽然平日里爱往自己宫里堆一些金银珠宝,但眼下人命要紧,那些东西即便再贵重也是死物。
“来不及了,先出去再说。”
眼看着她这么慌张,阿青似乎才有些明白眼下的情况。
两个人加快步伐在密道里走着,这一条密道只有他们二人知道,阿青经常从此地出入到外面传递消息。
但最近皇宫戒备森严,他也一直没敢离开。
有好几次都想询问张韵然究竟发生了什么,可看着对方惊慌失措的神情,他也没机会问出口。
张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