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渊赶到时,沈秋已经坐着陈宸的车离开了。
整个商务城里,依旧一片歌舞升平。
有人一眼认出了薄景渊,从里面小跑着迎了上来,“薄总是来找沈小姐的吧?你来迟了呢,沈小姐今晚可是大放异彩,而后,直接跟宸少回归爱巢了。”
嘭!
薄景渊一拳砸在对方的嘴上。
对方的嘴巴顿时流了血,众人唏嘘不已,吃瓜的热情瞬间被恐惧占据。
但,依然有人躲在人群里,不知死活,挑拨,“薄总这是怎么了?人家说的是事实啊,沈小姐今晚跟宸少,可谓是郎才女貌,夫唱妇随……再说了,我可都听说了,陈太有意要把沈小姐纳为儿媳妇呢。”
“是啊是啊,我也听我家那母老虎说了,陈太今天跟她打牌的时候,就在说这个事呢,还问我家母老虎,聘礼要如何才够诚意。”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原本被吓得不敢说话的,这会儿也全都跟着附和起来。
薄景渊只觉得头都炸了,怒而转身,车子飞也似地开了出去。
宴客厅里,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叼着一根雪茄,缓缓走了出来。
一路走到了缩在人群中的女人面前,将女人提溜了出来,“没想到啊,十几年不见,当年的寸头小子,变成了多情郎啊。”
唐一诺吓得瑟瑟发抖,却依然努力保持镇定,“温山先生,现在,你……你相信了吧?薄景渊的软肋,早就不是我们家依依姐了,是那个叫沈秋的女人了!”
“沈秋?深秋?有点意思。”温山将雪茄直接按在唐一诺的肩头,“那年,戴着那串手链的女人,也是在深秋,救了薄景渊。”
唐一诺痛呼出声,但在接收到温山嫌厌的目光那一刻,忙伸手捂住了嘴巴。
强忍着痛,不解道,“温山先生,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依依姐和那个沈秋,只是长得像而已,她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温山阴佞一笑,“你,懂个屁!”
目光灼灼地盯着薄景渊的车子离去的方向,嘴角弯弯勾起。
薄景渊啊薄景渊,打小你就自诩聪慧,我和江河清,都只能做你的跟班。
没想到啊,原来,你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唐一诺还想说什么,温山突然掏出一张名片,塞到了唐一诺的胸口,“让那个……薄依依是吧,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
陈宸将沈秋送到薄家老宅,亲自下车,给沈秋开了车门。
还很绅士地抬手,护住车顶,避免她的头被车顶撞到。
全程绅士又细心。
沈秋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脑海里总是闪现出,和薄景渊在一起的种种。
似乎,待在他身边的这四年,这些事,从来都是她为薄景渊做的。
远远的,听到汽车引擎声的尚伯,批了外套过来开门。
陈宸开的这辆车,跟薄景渊车库里的一辆一模一样,尚伯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大少爷。
等到看清楚门口站着的,是沈秋和陈宸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在了那。
左右看了看,确定只有他们俩,尚伯忙上前,横在了两人中间,“沈小姐,你来了,快,快随我进去,老太爷这一整晚都在念叨你呢。”
沈秋不疑有他,快步跟上了尚伯的脚步。
身后,又是一阵汽车引擎声响起,沈秋下意识回头。
尚伯忙转到她身后,挡住她的视线,“沈小姐,快点吧,老太爷不高兴起来,老夫人也跟着遭罪,你也知道老夫人现在的身体……”
沈秋的心头一颤,忙快步跟上尚伯的脚步,进了老宅子。
身后。
陈宸正打算钻进车内,却被人直接横着挡住了去路。
他一抬眸,就对上薄景渊吃人的目光,眉头蹙起来,“薄总,有事?”
“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薄景渊冷冷开口。
陈宸却全然不以为然,“薄总说的是,我是沈秋干哥哥这个身份?”
薄景渊不置可否。
陈宸突然就笑了,“所以,薄总这么多年,就因为这个身份,白白浪费了近水楼台的先机?”
薄景渊攥紧了拳头!
“薄总,其实,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你不爱沈秋。否则,当年你可以不顾身份,抛开世俗,也要争取跟薄依依在一起的机会。可轮到沈小姐……”
后面的话,陈宸没继续往下说。
薄景渊一张脸,早已经青白交加。
陈宸将手搭在他的肩头,“薄总,沈小姐很优秀,没有人可以阻止其他人,去追求优秀的伴侣……与其想方设法阻止沈小姐身边的追求者,不如想想,如何才能入了沈小姐的心。毕竟,沈小姐不像薄总,我看得出来,她是个专一的人。”
说完,不等薄景渊开口,陈宸直接钻进车内,直接开车离开。
汽车引擎的声音,渐行渐远,薄景渊点了一根烟,依靠在车头,抽了起来。
抽着抽着,就笑了,笑得格外的苦涩。
薄景渊啊薄景渊,你竟然也会有今天,被人当笑话一样训!
尚伯从里面折返,将一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