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渊气得愣在原地,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沈秋,你别告诉我,这是你故意策划来抹黑依依的!”
沈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圈一阵一阵泛红。
她讥笑着别过脸,故意气他,“薄景渊,从你把我逼到b国来,帮你收拾烂摊子那一刻开始,你就应该做好,我会破罐子破摔的准备,不是吗?”
“沈秋!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薄景渊又气又失望。
他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沈秋时,她那双未经世事的眼里,充盈着楚楚可怜的泪光,干净得仿佛一块白布。
他从来不是贪图女色的人,可那一刻,他就是对她动了歪心思。
四年来,他一直以为,他贪恋的,是她那张跟薄依依一模一样的脸。
可现在,他才猛然发觉,或许,从第一眼见到她开始,他就对她产生了,男人对女人狩猎般的占有欲。
沈秋心里比吃了一把黄连还要苦。
“我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你逼的吗?”若不是他用秦川逼她,她再有责任感,也不想以身试险,跑到赵逸尘的地盘来!
“从一开始,就是你用钱把我捆在你身边的。”
“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你想要我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照做了!四年的替身,现在正主回来了,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退出,大家各自安好,不好吗?是你非要逼我,继续做你的地下情人!”
……
“我说过,再等一等!”薄景渊怒不可遏,双手死死掐住她的双肩,周身的怒火,仿佛要将她点燃。
沈秋笑了,笑得眼泪肆意,“薄景渊,再等下去,你就不怕,薄依依身败名裂,甚至是……命丧黄泉?”
反正,他都这样看她了,她就顺着他的话,遂了他的愿!
“沈秋!”他猩红了一双眸,“依依她是无辜的!”
“她无辜?那我呢?我算什么?!”四年的替身,她以为的幸福荣宠,原来都只是一场笑话!
薄景渊沉默了,抓着她双肩的十指,根根收紧,仿若钢筋铁骨一般,随时要将她捏碎了去。
秦临皱眉,去拉他,“景渊,你冷静点……”
“闭嘴!”薄景渊盛怒无比,双眸死死盯着沈秋,“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跟我回去,还是……”
“薄总,别忘了,我搞定这次的合作,你把我的离职书签了,从此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好,好,好!沈秋,你非要逼我是吗?”薄景渊倏地松开她,拨打了付七的电话,“到b国,盯着沈秋!”
说完,嘭的一声,踹开车门,下车,径直拦了一辆车,“去机场!”
沈秋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抬手,用力擦掉。
可是,越擦越多,越擦越多,到最后,彻底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旁的手机响起来。
秦临皱眉,“景渊把手机落下了。”
沈秋怔住,抬眸,看到来电显示上的‘11’,苦笑着别过脸。
车门突然被大力拉开,薄景渊气喘吁吁地折了回来。
看到落在车座上的手机亮着,眉头一皱,快速将手机拿走,接起来,“喂……”
“阿渊,热搜是假的,我对天发誓,我一直待在你给我安排的病房里,一步也未曾离开……”
“我知道。”薄景渊的语气,温柔得一塌糊涂,连声音都小了许多,似乎是生怕大声一点,就会把对面的薄依依吓破胆一般。
沈秋的心口,像是堵上了一团棉花,透不过气来。
她伸手,嘭的一声,用力将车门关上,“司机,开车,回景悦宾馆!”
秦临皱紧了眉头,“沈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跟我去我在b国的庄园吧,景悦宾馆怕是不安全。”
沈秋的喉头一阵阵发哽。
为何薄景渊可以那么绝情,连一个普通朋友都比他好上百倍!
“不了,这件事,我始终要去面对,去处理好,才能彻底告别从前,开始新的旅程。”
秦临侧眸,看着她清绝的侧脸,眸色微微有些颤动。
“那,我陪你吧,有个人在旁边,也有个照应。”
沈秋没有拒绝。
一直到车子彻底消失在薄景渊的视线里,他才猛地回过神来,抓着手机的五指,几乎要捏碎了去。
“阿渊,那个人……不会是沈小姐吧?我听说,沈小姐去了b国,你一定要保护好她。赵家都不是什么好人,我怕沈小姐吃亏……如果……如果真的是沈小姐,那……我愿意担下这污名……”
手机那端的薄依依,说着说着,就抽噎起来。
“阿渊,我们有缘无分,但我希望你幸福。沈小姐是个很好的女孩,我希望你们幸福……”
“依依,这事,我会处理,你好好养病。”薄景渊挂了电话,抽出一根烟,狠狠抽起来。
付七的电话打了过来,“老板,机票我已经订好了,明天就会到b国协助沈秘书,这个合作方案的纰漏,涉及太多方面,我已经基本上掌握了,如果老板想要速战速决的话,我……”
“不,让她吃点苦头!”薄景渊咬牙切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