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机掉落在地。
苏可可忙蹲身捡起来,“怎么了秋秋?是不是薄景渊那个狗男人做的?”
“居然让那些被资助的孩子,实名举报我们逼迫他们接待老男人,他还是个人吗?”
“那些小孩子,好多都才十三四岁,这么做,等于是毁掉了他们一辈子!”
“早就听说他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魔鬼,秋秋,你可一定要远离他!”
……
“可可,我出去一趟。”沈秋转身往外跑。
刚跑出去一步,身上的长款风衣就掉落下来,露出她一身的狼狈。
“天哪,秋秋,你,你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江可可急得眼圈都红了,一把抓住她。
手腕上的伤,疼得她嗤嗤倒抽冷气。
直到这一刻,江可可才看清楚,她全身的衣物都被撕扯成了碎片,身上更是斑驳着不少的伤痕。
往下,那一双小脚,竟然套在一双宽大的男士运动鞋里。
江可可颤抖着手,将鞋子脱下来,看到她磨烂了的脚底板,瞬间暴怒,“薄景渊那个杀千刀的,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我找他去!”
“不是他……”沈秋伸手拉住江可可,整个人格外的沮丧。
“到现在你还护着他?不行,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说了,不是他!可可,你让我一个人静静。”
沈秋难过地蹲下身,蜷抱住自己,眼泪无声滚落。
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薄景渊,可到头来,她发现,她对他,一无所知。
“秋秋,你别哭,我不去,我不去找他就是。药,我去给你找药……”
“这个……”沈秋从风衣口袋里,摸出秦临给的药膏。
江可可疑惑地接过去,一边给她上药,一边嘟囔,“薄景渊到底想干嘛?一边对你施虐,一边又给你送药,他是不是精分啊?”
沈秋的鼻尖更酸了。
……
薄景渊从卫生间出来时,就看到薄依依缩在沙发里,目光呆滞地看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她抱着一斤,依偎在少年薄景渊的怀里。
两人相视对望,笑得格外的灿烂。
薄景渊走近,视线扫在照片上,眼眸微微眯起来,而后站在离她大约一米的位置,“放心吧,这里很安全,赵家的人,找不到这里。”
薄依依仰起头,痴痴地盯着他,“阿渊,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他的身形一顿,眸色不自觉沉下来。
抬手看了看表,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他顿了一下,补了一句,“随时打电话给付七。”
薄依依脸色狠狠一白,嘴唇微微颤抖着,良久咬出一句话,“沈秋,是她吗?”
薄景渊拿手机的五指,猛地一缩。
咳咳咳——薄依依剧烈咳嗽起来,孱弱的身子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一般。
一旁的房门打开,薄依依的小跟班唐一诺,拿着药匆匆跑过去,喂给她。
唐一诺顺了好一会儿她的背,她才止住咳嗽,只是整张小脸显得愈发的惨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阿渊少爷,依依姐的身体你也知道,她当初为了你,落下了这个病根,受不得刺激的,你就不能对她好点吗?”
唐一诺是薄依依到薄家后,薄景渊亲自替她挑选的玩伴,既是佣人,更是她的家人。
薄景渊因为薄依依,对唐一诺也一向纵容。
可此刻,他的脸色却很难看。
薄依依伸手拉住唐一诺,“一诺,别瞎说,我的身子骨不好,是我福薄命浅,怎么能赖阿渊呢?你去送送阿渊,我睡会就好了。”
“才不是,要不是薄夫人非要拆散你和阿渊少爷,逼你嫁给赵逸尘那个家暴男,你怎么会……”
“一诺!”薄依依用力掐住唐一诺的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薄景渊的眉头皱成了一团,“以后,不会再有人能逼迫你了。”
薄依依微怔,眼圈红红地盯着他,“阿渊,我们……还能回去吗?”
“夜深了,早点睡,明天我会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身体。”薄景渊避开她的问题,拿起手机,快步离开。
门关上的那一刻,薄依依突然抬手,扫落床头柜上的物什。
“为什么?为什么阿渊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脏了,不能生了?一诺,你告诉我……”
唐一诺心疼地抱住薄依依,“依依姐,阿渊少爷只是暂时被那个不要脸的替身迷惑了,等他清醒了,一定会发现,他最爱的人,还是你……”
“沈秋!沈秋!”薄依依攥紧了拳头,“一诺,你去,去帮我查清楚那女人的底细!”
……
电梯里。
薄景渊点了一根烟,烟雾袅娜,弥漫了整个空间,莫名的让他更加烦躁。
他将香烟掐灭,掏出手机。
来回翻了翻,更郁闷了。
沈秋那个死女人,居然连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给他。
想到她一身狼狈,坐在马路边的模样,他的心脏莫名的有些发慌。
他冷着脸,拨打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