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早怎么不来。”
穆哲搓了搓被亚雌捶的胳膊,隐隐觉得刺痛。
那种被宋唯边舔边咬,刺挠中掺着酥麻的湿漉漉的痛。
强压着慌乱张望了一圈儿。
还好还好,至少宋唯不在明面儿上。
否则四目相对,宋唯只怕都忍不到回家,现在就要扑上来把亚雌胳膊卸了,再把他胳膊咬下一层皮。
可只要不在外头计较,回家了脸皮厚点儿,干两场总能解释清楚,都不是事儿。
穆哲于是又转头冲那亚雌点了杯酒。
一滴没往肚子里喝,牙齿往玻璃杯沿上磕了两下,算作尝了味儿,笑道:“我以前赌的都小,在隔壁三号赌场里玩儿,开的都是中等套餐。”
“最近存了点儿星币,想玩个大的,你给我透透底,今儿开高奢盘的可靠吗?”
其实都不用问。
穆珂开盘就是为了骗钱,拉拢一群“老顾客”来,再让老顾客发展一群新顾客。
开盘的时候说,大家都是“同伙”,不论赌局是输是赢,最后本金一定能拿回来,鼓励大家多多投钱。
然后呢?
等赌金积攒到一定数额,可就不分什么敌我了。
不论用什么法子,最后超过百分之八十的钱都会进到穆珂的口袋中,剩余百分之二十会到穆珂真正的“同伙”手中。
这个同伙会对那些连本金都没拿回来的虫显摆,说看看看看,这就是赌,赌赢了就是半辈子吃喝不愁,你们都是新手,新手难免失误,哎看你们可怜,给你们分一点儿吧,大家沾了光,下次赏脸再来啊。
于是,“运气”好的回回赌回回赚,运气不好的偶尔被领头的挑中了,也能爆赚一把。
剩余那些个可怜虫,眼睛死盯着别人吃香喝辣,摸着兜里仅剩的几个子儿,总觉得下一把就到我赚了,一把就能把所有本钱拿回来。
虫族的雄虫玩赌会更疯狂。
因为他们来钱比人容易。
赌光了,再娶一个雌虫回来,占据雌虫的资产,不过是床-上费点子力气,享受着钱包就又鼓囊囊了……
“我只是个干皮-肉生意的,调酒都不在行,哪儿懂阁下们的高奢局。”
亚雌衣裳里的胸针已经暖热乎了,他刻意弯腰,展示本就没多少布料下凹凸的曲线,“掉的太深,我手上沾了酒水,能请阁下帮我拿出来吗?”
“……”,能在吧台这明面儿上做活的,心眼子确实精的很,装聋作哑和宋唯有的一拼。穆哲心知套不出什么有效情报,笑着起身,“暖着吧,酒确实不好喝。”
那亚雌笑容僵在脸上,哂笑着直起身,“阁下别生气,我再给您……”
“带路吧。”,穆哲打断他。
高奢套餐。
地点在赌场最底层。
明明深陷入地底,土腥味遮都遮不住,黑暗沉的要溺死人,偏偏又被五颜六色绚丽的灯光,闪的跟哄闹的夜店似的。
穆哲滴酒未沾,进门没半分钟,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
光线是其一,熏的香只怕也有玄机,让虫闻了就容易“犯迷糊”,冲动之下钱花的自然大方。
包间很大,零零散散扎堆坐着躺着凑了二十多个雄虫。
每个雄虫边儿上都有雌虫或亚雌伺候,衣不蔽-体,嘴里身体里含着嗡嗡作响的玩具,沉默又顺服,尽心尽力把阁下们伺候舒坦。
穆哲沉默扫视了一圈儿,决定随大流。
他去墙角跪着的一溜儿里选了个雌虫,拎着铁链子又去工具箱里挑了条铁鞭子。
特意选了个头大的,身上伤口显眼的雌虫,衬的穆哲心狠手辣。
拎着雌虫慢慢悠悠凑进了雄虫圈子里去。
他自知是生面孔,没急着搭话,却也没让那雌虫触碰。
“阁下等级不低啊?”,热搜上挂了好多次,难免有对穆哲这张脸眼熟的雄虫,扬声把附近雄虫的关注都吸引过来,“怎么?来了这地方还惦记你直播间里的专一虫设呢?怕脏了身子以后信息素卖不出去?怕你那些雌虫粉丝们不给你送星币了?”
四周传来毫无掩饰的哄笑声。
穆哲笑笑,直播间卖的都是日用品和食物,有信息素的蔬菜明明是福利。
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听着是真脏。
“是啊。”,穆哲余光扫到角落里露了半截身子的穆珂,放大音量,“脸都丢没了,才赚这点儿星币,可要向阁下们请教请教,别让我一次输光喽,又要去卖面子直播。”
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穆哲被下药,又被驱赶出家族的事儿。
此时听他说的可怜,半信半疑多少都有点嘲笑不下去。
毕竟好赌的雄虫,多多少少好点儿面子,自然也见不得“同类”没面子。
有个雄虫往穆哲手边推了个亚雌,“来玩儿就好好玩,说什么丧气话,这是新来的,你拿去。”
穆哲心里好一通龇牙咧嘴,心道你这老哥倒是大方。
面儿上不显,拍拍腿,“刚从金窝子里出来,腿软,让各位见笑话了。”
这种面子里子都不要的雄虫可少见,那老哥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