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她回娘家是带着南少爷给她安排的任务回来的。
不然,她根本没有机会走出南府,更不要说回娘了。
南少爷让她回娘家打听陶予安家的近况。
她问了自己的大哥陶洪粮,并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无非就是在开春那会儿生了个闺女,差点被麻稳婆卖掉。
由此牵扯出白家,把白家给干倒了。
这个全县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
再就是陶家老大遇到土匪被废了双手,断了科考前程。
陶老二被冤枉,打断了双腿。
这家人还是像从前那样倒霉。
倒是家里做一些小生意赚了一点小钱,不像之前那样穷困了。
但,这值得她特意跑一趟回来打听吗?
不过,这倒如了她的意。
有些事情,必须在外面处理了,在南府根本找不到机会。
她想要了自己这个便宜儿子的命,需要一个背锅的。
原本替死鬼已经找好了,就是她大哥家过继来的那个又蠢又笨的儿子陶狗蛋。
谁能想到,计划不如变化快,替死鬼自己冒出来了,她也不用对她大哥有愧疚之心了。
陶大曼在电光石火间想了很多。
片刻后,心中灵光一闪,猛的抬头看向陶奉山身边的陶予安,双目怒瞪的指着他吼道:
“把你们家的扫把星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南家灭你陶家满门!”
“你可真敢说,说灭门就灭门,王法是你家定的啊?”
陶凌晓站出来,直直的盯着陶大曼。
他深谙人的心理活动,人在极端恼怒的情况下,说话行事最容易失去分寸。
他之所以提到“王法”二字,就是给陶大曼挖了个坑。
陶大曼绕开这二字便是她幸运,绕不开就容易入坑。
陶凌晓盯着陶大曼,眼神的蔑视和轻慢,挑断了陶大曼最后一丝理智。
“哼,在灵山县,我南家就是王法,要弄死你们这些贱民,易如反掌。
你家的小灾星害死了我儿,我只要她一人偿命,已经是看在同村的份上给了。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果然,陶大曼陷入疯狂,咬牙切齿的入了坑。
陶凌晓邪气一笑,眼中的蔑视更无遮拦。
陶大曼眼神微缩,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自己竟然上了一个臭小子的当,口无遮拦说下了大逆不道的话。
她在心里飞快的寻求着补救的办法。
对了,在回娘家前,她偷听过南少爷和那个亲戚的谈话。
南家那个在京城当大官的亲戚特地提起过这场百年不遇的雪灾。
他说雪灾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发生,可能是有灾星降世什么的。
如果能找到灾星所在,立下功劳,那南家会获得更多的利益。
到时候南家更上一层楼也是可能的。
陶大曼转了转眼珠,自己如果能把灾星的帽子扣在陶予安家小闺女头上,帮他们找到灾星。
是不是儿子死了的事也可轻易化解?
况且……
想到这里,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陶凌晓深知陶大曼后悔自己说的话,在找借口开脱。
他岂能如她所愿。
于是双手环胸扫了一圈众人,“啧啧,大家都听到了吧,原来南家就是王法啊?”
他的话音刚落下,一声暴怒的呵斥声传来。
“陶大曼你真是胆大包天!”
人群被分开,陶家族长陶金有在长孙的搀扶下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陶大曼,你自己找死,不要连累整个陶氏一族。”
陶金有的拐杖敲的地面“咚咚”响,嫌弃的看着陶大曼。
光天华日众目睽睽之下,竟敢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这是要连累九族啊!
这个女人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陶家庄建庄三百余年,就出了陶大曼一个给人做妾的姑娘。
还是她自己上赶子去南家自荐枕席的。
真是丢光了陶氏一族的脸面。
当年可是她自己说永远不再踏进陶家庄一步,今天,竟然破了诺言回了娘家。
刚一回来她儿子就作天作地,把自己作死了,还要将责任扣在别人头上。
真是不知所谓!
晦气!
“五太爷,您可要给我做主啊,我,我没说,是他,是他说的。”
陶大曼仿佛没有看到陶金有眼中的嫌弃,指着陶凌晓娇嗔着向陶金有告状。
这娇嗔模样在南少爷跟前可能有用,但看在陶金有眼里,那是有伤风化。
看她的眼神更嫌弃了。
陶凌晓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难道不是你亲口说的,在灵山你南家就是王法吗?”
众人点头附和。
“五太爷,是他们听错了,我根本没说,我说的是他们家的小闺女。
她,呜呜,她,害死了我的儿子,我可怎么跟夫家交代啊?
南家不会罢休的,不会罢休的,陶予安家会害了我们陶家庄的。
快,快把他们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