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晚,亥时,月色皎洁,如银盘高悬天际。
冷月国的皇宫内一片静谧祥和,沉浸在梦乡中的皇帝公羊映易忽然感到脖颈处一阵凉意袭来。
她猛地惊醒过来,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的脖子上架着一把泛着森冷寒光的匕首,而映入眼帘的竟是东郭楚雄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庞。
公羊映易心中惊愕不已,怒斥道:“东郭楚雄,你这是要干什么?”
然而,面对公羊映易的质问,那位一向性格温和、软弱可欺的贵君东郭楚雄此刻却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只见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皇上,臣侍当然是特地前来服侍您......服侍您写下废黜公羊婕莹的太女之位,改立三皇女公羊婕珍为太女的圣旨啊!”
“什么?东郭楚雄,你竟敢如此大胆!”
公羊映易气得浑身发抖,瞪大了眼睛,怒视着眼前这个曾经对自己百般顺从的男人。她怎么也想不到,东郭楚雄竟然会有这般忤逆之心。
正当公羊映易准备扬起手掌向东郭楚雄狠狠扇去时,却突然察觉到身体状况有异。她震惊地发现,自己体内原本雄浑深厚的内力竟不知何时消失无踪,此刻别说是使出全力一击,就连平常的力气也难以施展分毫。
“哈哈哈!皇上,臣侍劝您还是省点力气吧!”东郭楚雄一脸悠然自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屑与轻蔑。
公羊映易心中猛地一震,一股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瞪大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你究竟对朕做了什么?”
“哼!”东郭楚雄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和愤恨,“皇上,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过偏心!我的女儿婕珍,她不顾自身安危,毅然决然地前往莱凤国,只为了实现你那无休止的领土扩张欲望。可那公羊婕莹呢?她贪功冒进,轻率地对幽州发动攻击,结果不仅损失惨重,还把自己给搭进去成了俘虏......”
说到这里,东郭楚雄微微顿了顿,继而嘲讽不已地说道:“同样都是你的女儿,同样都被敌人抓走,你宁愿割舍城池去换回那个无能的公羊婕莹,却对勇敢无畏的婕珍视若无睹、不闻不问。你这种天壤之别的待遇,真是匪夷所思......让人心寒至极啊!”
突然间,东郭楚雄的眼神变得冷酷无比,他紧紧咬着牙关,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如此无情无义,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你你……你敢如此大逆不道!你究竟想要干什么?”当公羊映易惊觉自身已陷入绝境,成为任人宰割的鱼肉时,一股无法掌控局势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东郭楚雄凝视着昔日那个不可一世、总是喜欢呼呼喝喝、颐指气使的公羊映易,此刻却宛如一条垂死挣扎的丧家犬,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畅快淋漓,甚至连说话的语调都弥漫着喜悦之情,“皇上,臣侍方才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自然是要你写一道废黜诏书和另一道拥立新储君的圣旨啊!”
公羊映易闻言,她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锅底一般漆黑。她惊慌失措地扯起喉咙高声呼喊:“来人啊!快来人啊!护驾!护驾!”
可是,任凭公羊映易如何呼叫,回应她的却唯有寝宫之外的一片死寂,以及眼前这个男子发出的嘲笑声。
“皇上啊皇上,恐怕您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也会有今日这般狼狈不堪的时候吧!平素里,您不是嚣张跋扈得很嘛?想斥责臣侍便斥责臣侍,想殴打臣侍便殴打臣侍,如今为何不再像往昔那般肆意妄为地辱骂和殴打臣侍呢?”
“臣侍还听说,你竟然让婕珍打着祝贺莱凤国太女的双生子满月之喜的旗号前往莱凤国,甚至厚颜无耻地要求她替你向莱凤国凤大将军府的凤二公子凤凌谦提亲。真是可笑至极!要知道,人家根本看不上你这样的老女人!”
东郭楚雄的语气充满了鄙夷和不屑,仿佛眼前坐在床上的不是他曾经深爱过的女人,而是个令人厌恶至极的仇敌。
听到东郭楚雄的话,公羊映易面色铁青,浑身发抖,显然已经被气得够呛,她怒目圆睁,对着东郭楚雄呵斥道:“你......东郭楚雄,你可知你在干何事?你如此行为,乃是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实应处以极刑!”
然而面对公羊映易的怒斥,东郭楚雄却显得满不在乎,他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回应道:“皇上啊,您觉得究竟是谁会先赴黄泉呢......这恐怕还真不好说呀......”说完,他便发出一阵狂笑。
就在这时,公羊映易突然感到一阵恐慌袭来,她惊愕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再开口说话。而更让她恐惧万分的是,当东郭楚雄强行逼迫她写下两道圣旨之后,她的四肢竟不由自主地开始剧烈颤抖、抽搐,整个身体也渐渐失去了控制。
……
遥想当年,东郭楚雄也曾是个纯真无邪、心地善良的翩翩少年。但在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后宫之中摸爬滚打了二十多个春秋后,无数次的屈辱和磨难终于将他磨炼成了如今这般冷酷无情的模样。
他深深明白,想要在这残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就必须学会忍耐,默默积蓄力量,等待最佳的反击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