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宫人听到这句话,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但他不敢有丝毫的犹豫,立刻领命退下,仿佛端在手中那托盘上的不是一个未成形的死胎,而是一件可怕的邪祟物品。
“纳-兰-蕴-之!”玉连环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和绝望,她的双眼变得通红,仿佛要喷出血来。她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她用全身的力量喊出了纳兰蕴之的名字。
这是她玉连环唯一的子嗣,是她心头的一块肉,如今却就这么没了。她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刺穿,痛苦和愤怒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的怒吼声在琼宇殿的庭院里回荡着,似乎要将这座宫殿都震垮。
“皇上,这不过是一个无辜的胎儿罢了,你怎能如此狠心……”欧阳宇铭趴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坐起。此刻的他面色苍白如纸,身下鲜血淋漓,然而心如死灰的他已无暇顾及自己的伤势。
“欧阳宇铭,你这个贱人!”纳兰蕴之怒不可遏,飞起一脚再次将欧阳宇铭踹翻在地。她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鄙夷,死死地睥睨着地上的男人。
“你扪心自问,自朕登基那年起,朕一步步将你从最初的五品侍君提拔至从四品良人、正四品美人、从三品公子、正三品侧君、从二品君、正二品贵君,最终赐予你皇贵君的尊崇地位。这一切,不过短短一年的时间,你究竟还有何不满足的?”
欧阳宇铭无力地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心如刀绞。他的泪水混着嘴角溢出的鲜血流淌而下,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痛苦,曾经的恩爱与荣宠如今都化作了深深的刺痛。
纳兰蕴之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每一个字都如利剑般穿透他的心脏。他想起了曾经和纳兰蕴之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的时光,如今却已如破碎的梦境。他不明白,为何爱情会在权力与欲望面前变得如此脆弱,如此不堪一击……
“呵呵,可你最爱的还是凤凌烟不是吗?”欧阳宇铭无力地趴在地上,原本梳理整齐的发丝此刻散乱不堪,嘴角溢出的鲜血更是增添了几分凄美。
他侧过头,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望向纳兰蕴之,似乎要将自己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都传递过去,“皇上,当你还是太女之时,难道不是你先背弃了对我许下的诺言,说会立我为正君的吗?可是,你却在转眼之间就爱上了凤家大公子凤凌烟,将我弃之如敝履。”
纳兰蕴之闻言,怒火中烧,她径直走上前,带着凌厉的气势,俯身狂甩了欧阳宇铭一个巴掌,“凭你也配和朕的凌烟相提并论?”
响亮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宫殿,久久回荡。欧阳宇铭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与他嘴角的血迹相互映衬,显得格外刺眼。
“哈哈哈……”欧阳宇铭的笑声中夹杂着泪水,那是一种绝望而又狰狞的笑。他的心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恨,仿佛要通过这笑声将自己的情绪全部释放出来。
“纳兰蕴之,难道就只准许你后宫夫侍三千吗?我告诉你,何止是玉连环,我还跟韩疏影好过,跟你的大将军凤采岚好过,跟你的内廷侍卫统领慕容静禾好过,跟你朝堂之上的所有文武百官统统都好过!”
欧阳宇铭的声音在宫殿中回荡,带着一种决绝和报复的快感。他的眼神疯狂而又绝望,似乎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纳兰蕴之的脸色变得煞白,她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切。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付出过真心的男人,心中的痛苦和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无法言语。随着欧阳宇铭的话落,纳兰蕴之随即将凌厉的眸光扫向一旁的内廷侍卫统领慕容静禾。
慕容静禾被纳兰蕴之那锐利炽热的目光盯得如芒在背,只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发麻。她心中惶恐,立刻朝着纳兰蕴之跪了下来,声音中带着委屈和冤枉:“皇上,臣冤枉啊!这个疯子他在胡乱攀咬!请皇上明察!”
纳兰蕴之微微皱起眉头,略微思索了片刻。凤家人的品性她是了解的,她一直都对他们信任有加。此番想必不过是欧阳宇铭的诡计,想要挑拨离间罢了。想到这里,她缓缓地收回了刀向慕容静禾的目光。
“来人,将玉连环押去午门,今日午时三刻凌迟处死。另外,传太医,让她们务必想尽办法吊着欧阳宇铭的命。朕要让他亲眼看着玉连环一刀一刀被剐,承受这背叛朕的痛苦……”
纳兰蕴之的声音冰冷刺骨,没有丝毫的感情。她冷冷地瞟了欧阳宇铭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毫无价值的蝼蚁。
“既然有胆背叛朕,那你就要有勇气承受背叛朕的后果!”说完,她毅然转身,甩袖离去,留下了一脸绝望的欧阳宇铭。
纳兰蕴之转身离去后,玉连环心如死灰,眼神中满是绝望。她没有丝毫反抗,被内廷侍卫粗鲁地押往午门。
【午门:这里的午门并非是现实世界的午门,指的是莱凤国皇宫大门口不远处的一处热闹路口。】
与此同时,太医院的御医们匆匆赶到琼宇殿。她们面色凝重,迅速展开救治工作,各种珍贵的药材被源源不断地送进来。欧阳宇铭的生命岌岌可危,御医们竭尽全力,下了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