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晚,亥时。
莱凤国皇宫,琼宇殿。
“皇上,可是想念凤后哥哥了?夜深天寒,莫要着凉。”
见纳兰蕴之伫立在窗前,抬头望着碧霞殿的方向怔愣出神、表情哀伤,欧阳宇铭随即上前为她披上了一件兔毛大氅。
“宇铭,朕后宫夫侍三千,最终还是只有你最贴心……”纳兰蕴之侧过头,握着欧阳宇铭的手,微微叹了口气,感慨道。
“今天是大年初二,皇上既已认回了太女,为何白日里不去大将军府?毕竟,那里……那里可是凤后哥哥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啊!”
欧阳宇铭将头轻靠在纳兰蕴之的肩上,在其耳畔呵气如兰。此刻的欧阳宇铭心里盘算着的是,必须尽快让皇上临幸他,否则腹中的胎儿再过两个月就会开始显怀,届时可就遮掩不过去了……
“宇铭,朕……朕愧对凌烟。也,也没脸去见朕那岳母岳父……”纳兰蕴之悠悠望了一眼城东大将军府的方向,微敛双眸复又睁开,神情落寞悲戚。
自从十六年前凤凌烟坠崖后,纳兰蕴之就不曾再踏足过大将军府,一直到数月前凤老爷子的乌龙葬礼,以及认回花倾城,她才再次去了大将军。
可是,如今的纳兰蕴之才猛然间发现,自己宠幸了多年的安子皓,居然就是当年害凤凌烟坠崖的罪魁祸首。深受打击的纳兰蕴之,自觉愧对凤凌烟,更无颜去见他的母父。
“皇上,臣侍也没想到,子皓弟弟居然会如此丧心病狂……真是可悲可叹,枉费凤后哥哥当初对他那么好,到头来却害得自己葬身万丈悬崖底的冰冷幽潭……”
欧阳宇铭悠悠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皇上,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倘若凤后哥哥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您如此折磨自己……”
纳兰蕴之望着欧阳宇铭,眼神闪过一丝复杂。“等朕忙完这阵子,再去看看二老。”纳兰蕴之道。
“皇上,时候不早了,我们早点歇着吧。”欧阳宇铭扶着纳兰蕴之走向床榻。
纳兰蕴之躺下后,浑身剥得只剩亵裤的欧阳宇铭也很快来到她身旁。不一会儿,纳兰蕴之便感觉有一只柔嫩的大手抚上了她的脸庞。
微凉的指腹细细描摹着她的眉、眼、鼻、唇、双颊、耳畔、脖颈……接着,就是锁骨,然后顺着她宽大交颈寝衣的衣领把手滑入其中,抚上她胸前的那对柔软……
“嗯~”
被撩拨得有些燥热难耐的纳兰蕴之缓缓睁开双眸,随即便对上了披着三千柔滑青丝的欧阳宇铭那双深情款款的眼眸。随着腰带的扯下,她身上的寝衣也很快被这个男人褪去……
“皇上,就让臣侍来伺候您吧……”发丝柔滑、眉眼含春的欧阳宇铭,声音带着些许旖旎的魅惑,酥入骨髓,让人心神荡漾不已。
欧阳宇铭的那双宽大手掌不停地在纳兰蕴之身上游走,抚过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不断加重的喘息,以及寝宫内逐渐上升的温度,和那愈发暧昧旖旎的气息,使得纳兰蕴之终于忍不住抱着这个男人,并将其覆在自己身下……
“皇上~”
昏沉的灯火下,欧阳宇铭眼神迷离勾人,双颊也染上了诱人的红晕,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在等待着迎接身上这个女人的亲吻……
纳兰蕴之很满意身下男人的反应,但见她一边抚摸着欧阳宇铭那柔滑的三千青丝,一边俯身而下,打算亲吻这个风情万种的男人……
就在这时,东宫的方向蓦地传来一道“铿铿~铮铮~”的优美琴音。抚摸着欧阳宇铭秀发的纳兰蕴之,脑中忽然闪现出了凤凌烟那张俊美无瑕的脸,还朝着她倾城一笑。
“凌烟~”
纳兰蕴之心中一痛,情不自禁唤出了凤凌烟的名字,随即动情地打算吻上身下男人的双唇。
然而,在纳兰蕴之的唇即将碰到欧阳宇铭双唇的时候,她的脑中顿时浮现出了披着满头亮泽乌发、皮肤光滑紧致、容光焕发的安子皓那张白皙柔嫩俊脸。
纳兰蕴之心头微微一窒,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了许多被挖去心脏的孩童身影,他们的胸口无一例外都有一个大洞,里面血肉模糊,鲜红的血把他们的衣服都染红。孩童们的表情狰狞痛苦,眼神哀怨且愤恨,正不断朝她飘来。
一名披头散发,胸口刺穿一个大洞,被剜去双目,不停淌着血泪的女童,悠悠地“望”着纳兰蕴之,哀怨无比地控诉着自己的凄惨遭遇:“皇上,刀入肉的时候真的好痛!您侍君的美貌,是用我们的生命为代价维持的。你同他的每一次欢愉,都是建立在我们的痛苦之上,那是我们的血和泪,是用我们永世不得超生换来的……”
继这名女童哭诉之后,接着还有一个又一个孩童飘到纳兰蕴之面前哭诉……
“不!朕……朕不知……”纳兰蕴之头皮发麻地说道。
“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见纳兰蕴之忽然怔愣出神,而且还朝自己呼唤着凤凌烟的名字,欧阳宇铭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悦,只不过很快被他敛下。
“皇上,皇上……”欧阳宇铭再次试图呼唤着纳兰蕴之。
被欧阳宇铭的声音拉回神志的纳兰蕴之,重新把目光落向身下的男人。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