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倘若兄长他泉下有知,定然也不会想看您一把年纪还得为他伤心难过……”
司天瑜刻意接近梦黎世,不过是想利用他上位,非但对梦黎世没有半分真心,甚至还向他下毒,以致于梦黎世常年缠绵病榻,深受寒症折磨,而且还遭到渣妻背叛,最终郁郁寡欢,香消玉殒。
见得知真相的梦老爷子气愤不已,生怕他气出个好歹的梦黎忧赶忙出言相劝。然而,爱子心切的梦老爷子却沉浸在深深的悲恸之中。那哀伤仿佛是从他的灵魂深处散发而出,让人感同身受。
“祖父,舅舅他的在天之灵必定不希望您为他如此伤身……”
伫立在梦老爷子身旁的梦玉真,悄然望了一眼堂上,看了下与花倾城同坐一旁观审的司乘风,随即又不着痕迹地收回了视线,压下心中不为人知的那抹情愫,劝慰着梦老爷子。
“阿风~”
花倾城握了握身旁司乘风的手,给予他温暖和支持。
“依本宫所见,梦家也不过是受了司天瑜和南宫辰的蛊惑,才会对姑母和凤家有所误会,他们其实都是关心和在意你爹和你的。你……真不打算认他们了吗?”花倾城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
梦老爷子陡然间得知爱子死亡真相,悲伤欲绝的模样并不似作假。花倾城也不希望司乘风一直活在仇恨的阴霾里,毕竟梦家人和司家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那是梦黎世的爹家,而且他们都很爱梦黎世。
司乘风垂着头,一言不发,花倾城说的这些他又何尝不懂?只是,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梦家的人。虽说“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但是当年,哪怕他们对他爹有多一点关心,说不定他爹的悲剧就可以避免……
就在这时,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司乘风的肩膀上。司乘风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酷似他爹梦黎世的脸。虽然多年没见,但司乘风还是很快认出,眼前之人就是他爹的亲妹妹,如今的梦家的家主,他的姑姑——梦黎忧。
“阿风,不管怎样,我们都是你爹至亲之人,是你的外祖父、姑姑、姑父和表姐表弟,你忍心让你爹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吗?”
梦黎忧的眼中闪烁着泪花,蕴含着对自家兄长英年早逝的惋惜和哀痛,也有对这个命运多舛外甥的心疼和怜惜。
司乘风的心瞬间被触动了。
是啊,他们都是他爹的至亲,是如今在这世上除了他以外跟他爹血脉最亲近之人,他又怎么能因为一时的误会而放弃他们呢?
“阿风~”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本宫都尊重你。”
花倾城紧了紧和司乘风十指相扣的手,把自己的关爱之意通过指尖的温度传递至他的心里。
站在花倾城的角度,她希望司乘风能走出仇恨,活在阳光下;可是站在司乘风的立场,那毕竟是他爹,他们遭受过的痛苦,面对过的绝望,亦是别人无法感同身受的。所以,花倾城并不勉强司乘风一定要去跟梦家人和解。
“啪”!
就在这时,堂上的大理寺卿姚瑾瑜怒拍惊木堂,下了审判。
“司天瑜不但私通贼匪,勾结向阳观假道士王真义,利用司家商队之便利,为其输送被掳劫孩童,经司家商队运送至向阳观的孩童前后达数千人之多,而且还心狠手辣、残害发夫,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现本官宣布判其凌迟之刑,由于本案事关重大,待上报圣上审批之后,即刻执行。”
姚瑾瑜的声音愤怒中透着冷酷,字字句句宛如利剑扎向司天瑜的心。但见她披头散发,双目无神,直接瘫坐在地上,刹那间仿佛苍老了十岁。
“啪”!
审判完司天瑜,姚瑾瑜再次怒拍惊木堂。
“南宫辰,你不但私德败坏,勾结有夫之妇司天瑜,与其珠胎暗结产下一子,而且还心肠歹徒,怂恿司天瑜宠外室灭发夫。在成为司天瑜平夫之后,你更是多次搓磨继子司凌云,甚至买通杀罗刹门玉女宗的杀手想将其置于死地……”
姚瑾瑜微微顿了顿,望了一旁坐着的花倾城和司乘风一眼,继续说道:“如今,南宫家的家主南宫钰之母,已将你那同样私德有亏的父亲楚恒瑞休弃。现本官判处南宫辰黥面之刑,打入贱籍,终生流放幽州。”
【南宫钰:莱凤国四大家族之一的南宫家现任家主,南宫仕伦之母。】
【幽州:幽王,即三皇女纳兰秋荻(司徒明庭之女)所在封地,为莱凤国北方苦寒边塞。】
堂下身穿白色囚服,头发蓬乱,原本跪着的南宫辰,在听到判决后眼神绝望,直接瘫软在地,一头亮泽的乌发更是瞬间变白。
“太女殿下,下官如此判决,您看下可有不当之处?”姚瑾瑜言语恭敬,略有些忐忑地望着一旁坐着的花倾城。
“姚大人公正廉明,一切按照律法来执行即可。不能冤枉了好人,当然,也不能放过那作恶之人。”
花倾城言语淡淡,不置可否。哪怕她身为太女,也不能公然公报私仇,但她的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莫名的威压,透露的讯息便是必须严惩。
心领神会的姚瑾瑜再次怒拍惊木堂。
“司家财产尽数充公,拨出一部分作为抚恤受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