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纳兰蕴之的召唤,身着一袭绛紫劲装,头戴半截烫金蝶形面具的暗一,随即从暗处闪身而出,单膝跪地朝纳兰蕴之行礼,并静候待命。
“去把那个胆大妄为的臭小子带过来。朕,要亲自问他话!”纳兰蕴之凌厉的眼神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暗一,冷冷地说道。
“是,主子!”
暗一领命后,很快去到青蓉院关押单左的耳房,直接将他提溜着飞檐走壁,须臾间就回到了瑶光院的大将军书房,并向纳兰蕴之复命。
“禀主子,单左带到!”
“嗯。”
纳兰蕴之朝暗一摆了摆手,暗一随即闪身退去。
“主子,您没事吧?”
单左见到花倾城随即朝她下跪磕头。
“单左有罪,连累主子受伤,请主子责罚!只是杀母之仇不共戴天,这个昏君害死了我娘,我爹,还有我全家。罪魁祸首就在眼前,我要是不去报仇,简直枉为人子!”
单左虽然只有九岁,但一双凌厉的眼眸却闪着复仇的光,在看向纳兰蕴之的时候,犹如一只龇牙咧嘴,张着利爪,蓄势待发,准备猎捕的狼。
“阿左,你先别激动。皇上她,并没有下令去抓捕你娘,更没有将你娘流放边疆,真正害死你娘和你全家的,其实另有其人。而且恐怕这幕后黑手,也正是当年害了凤后的人。”花倾城一双剪水瞳眸满是冰冷,看向单左正颜厉色道。
“这……这不可能?除了她,谁还能调动羽林军?而且不用通过大理寺断案和刑部审批,直接将人定罪,并当场决狱把我娘押赴边疆,还将我单家满门打入贱籍,充为官奴?”
跪在地上的单左,边摇头边颤悠悠地伸出小手指向纳兰蕴之,一脸的不可置信。
“阿左,此事恐怕确实不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我只是不想你恨错了人,报错了仇。而且,还会连累阿右也无辜枉送了性命!”
刺杀皇帝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花倾城微微弯腰,恨铁不成钢地给了单左一个暴栗,敲醒敲醒他偏执的小脑袋。
“阿右……”
单左念叨着弟弟的名字,顿时泪流满面。
“就算如此,那也是因为她昏庸无能,那些大理寺和刑部的官员不都是她任命的吗?”单左十分不服气地看向纳兰蕴之。
“简直笑话!朕,贵为一国之君,倘若什么都得朕来事必躬亲的话,那朕要这满朝文武又有何用?”
“哼!要不是看在你主子的份上,且不论你胆敢行刺朕,就凭你方才对朕言语的不敬之罪,就已经足够被拉出去砍头了!”
纳兰蕴之睥睨了地上的单左一眼,脸色黑得厉害,凌厉的双眸里盛满了滔天的怒意。
她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不但敢抢走她和凌烟的女儿,还害得凌烟坠崖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