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谢筠”脸上平和淡了些,露出悔恨之色。
见“他”如此神情,谢筠心中不由不安,莫不是这还与“他”有关。
“谢筠”懊悔之色收起,娓娓道:“后来,阿母告诉我,爱要争取,所以从那时起,我处处与晋昭作对,给他施压。
后来得知阿沁被困之地,我带人潜入那处宅院,欲将阿沁救出来,哪知,掉入了晋昭的陷阱。
晋昭以此威胁,让父亲母亲协助他,若不然我将以谋害皇室之罪获刑。父母亲为保全我,答应王谢两家辅佐他。
就在德元二十三年,石头城暴乱,乱党头目乃庾氏太尉一手提拔出来的武将苏计,官家勃然大怒,庾氏遭牵连,不得已庾太尉写下军令状,亲自领兵平乱,最终折在那里。
不但如此,父亲、叔父与几个舅父也被苏计所擒,困在石头城做苦力,建康城这边陷入战乱,北方五胡趁此攻打大晋,杨氏带兵抵抗五胡。
大晋内忧外患,一年之后,苏计一次酒后到晋军阵营逞威风,哪知酒劲上头,被晋军士兵斩杀,暴长达一年之久的内乱结束。
父亲舅父等人被苏计儿子放回来,而庾氏就此倒台,不久,庾皇后被指控曾经毒杀杨贵嫔,遭官家废后。
那时,王谢两家已站在二皇子那边了,再不久,太子晋肆被人检举贪污军饷,导致杨氏在北方战事连败,太子被废……”
还真与“他”有一定关系!
后面的,谢筠已经能猜到了,庾氏彻底倒台后,二皇子定然被立为新太子,在王谢两家支持下顺利登基。
谢筠听完,愣神了许久。
德元二十三年……
如今已是二十二年了!
“那你呢?”谢筠忍不住问。
“我自被救回来,父亲便一直将我软禁于沐华院。”
如此说来,那前面几次的梦里,“他”在自己院里借酒消愁,恐怕就是被软禁了……
直到一切尘埃落定,“他”才被放出来,入朝为官,展开一系列报复。
如今一切已经搞明白了,可以防患于未然,他也是时候该苏醒了。
阿沁肯定很担心吧?
还有母亲……
“谢筠”仿佛看到了他脸上的担忧与急切,浅浅一笑,双手合十,道:“你确实该回去了,而我,也该离开了……”
“你这是何意?”
难道是他所想的那样……
果然,下一瞬“谢筠”便道:“我存在的意义已经完成了,我自然该离去了,我本就不该存在于此……”
“他”是怕好不容易求来的今生,谢筠仍有着世家贵子的傲气,不肯面对自己的感情,又再次与那女郎错过,因而才到这里来指引他的。
如今任务已完成,“他”自是该离去了。
不知为何,知晓“他”会消失后,谢筠心中升起怅然,好像要失去一个朋友一般……
或许,他早已习惯了预知梦的存在,今后不再梦见,他心中有所不适。
“再见了……谢筠……”
只见苍老的僧人眉目祥和,脸上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他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经文。
随着经文的声音响起,他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一点点地淡化在白色虚空之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这时,一阵微风拂过,带来了丝丝凉意。
谢筠的耳畔似乎传来了一声声痛彻心扉的呼唤:“伯安……伯安……伯安你快醒醒啊,伯安,你不要再睡了好不好……”
这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绝望,声声泣血,撕心裂肺,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此时,房间内弥漫着艾草的香气,窗户大开,清风徐徐吹来,吹拂着纱帐微微摇曳。
床榻之上,昏迷不醒的谢筠仿佛终于听到了心爱的人的呼唤,他艰难地缓缓睁开了眼睛,但视线依然有些模糊不清。
缓了好一阵,他才看清现在的处境,他应该是在自己房间里!
他使出全身力气,勉强转动头部,目光落在了趴在床边的洛沁身上。
她的手紧紧握住谢筠的手,仿佛生怕一松手就会失去他一样。
即便在睡梦中,她的脸上仍挂着未干的泪痕,口中不断呓语道:“伯安……伯安……”
谢筠静静地看着她,看见女郎歪着脑袋,露出一双红肿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动之情。
他试图轻轻地挪动手指,去触碰洛沁的手,想要告诉她自己已经醒来。
然而就在这时,洛沁突然感受到了谢筠的动作,猛然惊醒过来,见人醒来,她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惊喜和担忧。
"伯安,你终于醒了!" 洛沁的声音有些颤抖,泪水再次滚落下来,红肿的眼睛里满是欣喜。
她紧紧握住谢筠的手,欢喜得又哭又笑。
谢筠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想给她一个微笑。
他看到了洛沁眼中的深情和担忧,心中爱意翻涌。
这一次,他与阿沁是幸福的。
他们共同经历了风风雨雨,彼此扶持,相互陪伴。
他们的爱情如同那盛开的花朵,绽放出绚丽的色彩。
洛沁轻轻抚摸着谢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