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舞曲,若儿怯怯站出来,鼓起勇气望着杨依依,又再看向五位评选的名士道:“这舞曲就是洛女郎自己所创,每一个动作都是奴跟女郎学的。”
当然,她这话很没说服力,她一介奴籍出身,洛沁让她这样说,她敢不从吗?
若儿自也想到了,她急得眼泪直打转,同时内心也惊惶不已,尤其在杨依依说洛沁是女妓时,她整颗心都在狂跳。
“这位女郎可不要些信口开河,我们家阿沁她不仅琴弹得好,舞蹈也是极佳的,这的确是她自己所创。”
说这话的竟然是洛妗!
这属实让人感到意外,哦,也不意外,如今一个大家族都是一体的,洛沁有了才名,是整个洛氏一起沾光,洛妗自然是要替她说话的,换做她她也会帮洛妗。
洛柔也马上帮腔,“就是啊,阿沁舞艺本就超绝,小女亲眼所见。”
即便洛柔从未见过,她依旧满面真诚,说得洛沁自己都信了,不过洛沁心中也是大为感激洛柔与洛妗的仗义执言。
“这舞自然是我所创。”洛沁自谢筠身后走出,丝毫不怯场,更不见半点心虚,“这曲子和舞蹈全是我一人创作的。”
只是里面融入了许多现代的审美学,二相结合,让见多了古典美学的人眼前一亮。
她心虚什么,这杨氏女的质疑本来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这舞的确是洛女郎所创。”
此时,台上又走来三个少年郎,正是那晚无意间目睹了洛沁教若儿舞蹈的洛胤、郑戟和杨弋三人,说话的正是郑戟。
“在下郑氏十三郎郑戟,见过二殿下,见过过诸君。”郑戟先是向在场的晋昭和五位名士行礼,然后直起脊背,不卑不亢道:“那日,洛十九邀约我们二人去他府中,无意间看见洛女郎正在指导舞姬跳舞,正是今日这支。”
若说之前洛妗洛柔帮人,那也是洛氏自己的人,没有说服力,现在郑氏的郎君来说自己亲眼所见,那这是百分之八十就是真的了。
“郑十三郎说得没错,这就是洛女郎独创,那日我们亲眼所见。”一向沉默不语的杨弋也发话了。
乍一看到是杨弋,杨依依立马怒火攻心,她气得满面通红,眼眶包含泪水,质问杨八郎,“八兄,你在说什么啊?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
其他人也就罢了,杨弋可是什么杨氏自己人啊!他没看见洛氏的人都在帮洛沁吗?
“我只是说了实话。”杨弋不以为然。
读了那么多年的圣贤书,可不是教他说谎污人清白的。
这下杨氏自己人也说了亲眼所见,选择站在事实这边,那就百分之百真是洛沁自己独创舞曲了。
眼看杨依依这回彻底要输了,晋昭赶紧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依依,你太冲动了。”
说着,他看向洛沁与王矍几个名士,歉意道:“实在抱歉,表妹她年纪尚小,小孩子心性罢了,诸位不必在意,洛女郎,真是抱歉了,你就原谅她这次吧?”
言罢,晋昭掀眸沉沉看着洛沁,意思就是我叫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掀过去算了。
洛沁心中冷笑连连,胸口一阵阵泛着冷意,对晋昭无比寒心。
瞧瞧,这就是晋昭的爱,可真是拿得出手啊!
方才他那表妹如此污蔑她,贬低她为女妓时,他嘴巴严实得像个蚌壳似的,眼看她有足够人证,杨依依无法收场了,他知道出来当和事佬了。
连与她有过矛盾的洛妗,甚至素不相识的两位郎君,都出来为她说话,晋昭这个昔日爱人呢?
分手的时候还死不同意,甚至想来强的,口口声声说离不得她,现在呢?
这就是他的真情!可真廉价!
还好她断得快,若不然此情此景又该有多难过。
洛岐抬手将妹妹护着,面对晋昭的怒视他毫无不畏惧道:“既然事实说开了,那么,还请杨女郎道歉!”
昨夜妹妹告诉他,昔日来他们家中求医的杨昭原是当今二皇子,他整个都难以置信,良久才回神。
妹妹说,二殿下是暗中求医,不想让外人知道,即便是与他有私交的妹妹,还是在晋昭准备离开时才悄悄与妹妹坦白!
洛沁在起初知晓晋昭的身份后,原以为他们会再无交集,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要告诉父兄,有一句话叫“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晋昭一个生长在皇宫里的人,又自幼中毒,只能秘密求医,这里面掺杂了太多隐秘,父兄若知晓了,哪日说漏了嘴,谁知道晋昭或者他的仇敌查出后,会不会做出什么来?
当初在朝阳天高皇帝远的,她不敢说,如今来了建康,父亲有了洛氏庇护,还有了一官半职,阿兄也入了军营,有庾氏护着,她还怕什么?
站对面的晋昭见洛岐一个小小医师,在听了别人唤自己二殿下后,明知他的身份,还敢当众拂了他的面子,简直不知所谓!
周围之人,明显感受到了二皇子的恼怒,纷纷避让了些许距离。
“行了。”谢筠手握折扇走到中间,神情淡淡,只是望向晋昭与杨依依二人,眼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不喜。
他直视晋昭,嗓音低醇清冷,好似山间清泉,“这位洛氏的郎君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