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九忍着眼眶里的泪水,将他小心翼翼抱起放在床上,又转身跑到门口打开房门喊来方昊,让他准备药浴,又让石缘去把之前那医师叫过来。
她红着眼眶一只手轻轻握着他的手,使用着治疗术。一双眼睛却在屋里看了看。
从一旁软榻到床边,这一路上都是星星点点的血迹。而软榻旁和床边的血迹最多。
他大晚上不睡觉没事跑软榻那里去做什么?
她睡着之后他到底做什么去了?
疑惑间石缘将医师带了过来。
一会儿后初九见医师检查完询问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医师回答:“回夫人,尊主这是伤势复发了。”
“伤势……复发!”初九震惊,“怎么会突然……”
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伤势复发?
“夫人别着急,那药浴可以稳定尊主的伤势。”医师回答。
“还有在尊主醒来之前,药浴还要每天按时泡。”
“……嗯。”
之后医师又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期间药浴也准备好了。初九屏退其余人,褪去墨星阑身上染着血的衣服,将他抱起轻轻放在浴桶里。
初九则坐在一旁一边用治疗术帮他治疗,一边看着眼前昏迷不醒的人陷入了沉思。
之前焦急的情绪已经渐渐平复,是因为她一直记得他晕过去之前对她说过让她别怕,他会醒来。
她相信他。
只是心里有太多疑问,可能给她解答的人没醒来,只能等着。
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半个月。
墨星阑终于醒来。
只是他说话的声音又如几个月前刚醒来那会儿软绵绵的,醒着的时间段也缩短了。
头两天还只能躺在床上,后来下地行走也有些困难。
于是这段时间里他又经历了一次刚醒来那会儿的过程,只是这一次相比起来恢复得快一些。
却还是把初九吓坏了。
她问起原因,他却只说到了时候她就知道。
她当时听了很生气,可一想到他的身体又只好憋屈的把这股怒火压下去,导致接下来好几天她都没给过墨星阑好脸色。
就连睡觉都要离他远远的。还在床中间画了一个界线,让他不准越过了界线,结果第二天醒来墨星阑没越过界线,倒是她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黏上了他。
然后她就开始耍赖,说是他把她抱过去的,不是她自己过去的。听得墨星阑那叫一个哭笑不得,又冤枉。
初九气了好几天,还是在墨星阑身子好了不少后对她一顿亲亲抱抱后才消了气。
秋去冬来,天上雪花由零星几点逐渐变大。皑皑积雪覆盖着万物,仿佛世界都变得纯洁一片。
转眼间就快要一年到头了。和去年不同,今年的人们是高兴的。
魔域尤其热闹,因为明天就是魔尊的大喜之日。
天空白雪如花朵一般飘然落在随处可见的红绸之上。
红色在纯白的世界中显得格外抢眼,偏偏不是诡异而是艳丽中带着喜庆。
这时候要数魔宫最为热闹,人来人往话语声不断,却井然有序。
按照习俗成亲前一晚新娘和新郎是不能住在一起的,这就让几乎整天腻歪在一起的两人很是不习惯了。
初九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睡一张床了。
然而更让她心情糟糕的是此时手中这方方正正一大面半透明的红纱。
按照魔域习俗,新娘头纱上的刺绣要自己绣。当她得到这个消息后,她简直怀疑人生。
心里正有一万头草泥马来回奔跑。
草啊!有没有搞错,叫她来绣花?!
还一个晚上就要绣好!怎么不让她去登天啊!
她觉得登天都比这简单。
还有啊为什么不早说啊!
怎么滴,现在的女子没点手艺在身上连结个婚都那么困难了吗?
哪个仙人板板传的谣言,说在成婚前一天晚上新娘自己绣头纱能和新郎长长久久、生生世世的在一起的?她一定要让那个仙人板板绣花绣到怀疑人生。
可是她郁闷归郁闷,花还是要绣的。
虽然曾经学过,但她那只是绣一条发带上的图案,绣不了多少。而且发带上的图案本就小,还很简单,也不是很明显。就算有那么一两点针线问题也看不出来。
可是盖头不一样啊,那么大一块,还要顶在脑袋上。要是没绣好,哪里有一点点问题都很容易被人发现。到时候她哪还有脸见人啊?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所以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她要怎么才能在一个晚上绣完这面盖头啊?!
她一面痛哭,一面嘟囔,手上还一面绣着花。脑子乱成一团,导致本就绣得不怎么好的花更是雪上加霜。
她之前还因为激动和期待没有睡意,可现在她看着手上的红纱就困得很。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过去。
“我不配……我不配……呜……我要登天……我改成登天……”
“为什么……不早说……”
她嘴里嘟嘟囔囔的。迷迷糊糊中感觉谁将她抱了起来,睡眼惺忪地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