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不可以，不可以……”她泪眼汪汪地重复着，说着说着又皱起了眉，瞪着他，“不可以！”

“……”他微微凝眉，一时间不明白她要说什么。一会儿委屈得要哭，一会儿又凶巴巴的，嘴上还说着不可以。她到底要表达什么？

正纳闷就瞧见她伸着手指往他嘴巴上碰。他愣了一下，终于明白了。

抓住那只手放柔声音：“九儿乖，这个不可以。”

他是不是太纵容她了，导致她什么都不顾忌？还会跟他对着干。

初九瘪着嘴不情愿地哼哼了一声。好似今天不让她再碰碰他嘴巴她就要一直跟他对着干。

墨星阑长叹一口气：“会疼。”

她疑惑地歪歪脑袋看了看自己的手摇头：“不疼。”

“我疼。”

她这才放弃。

之后墨星阑用帕子给她把手上的血擦干净，她便又开始玩他的头发。

抓着一把放在墨星阑手中：“玩。”

“……”墨星阑看着手中自己的头发无奈叹息一声。哪有自己玩自己头发的？

抬眸看向她又听她说：“玩。”

他沉默片刻拿了一缕给她：“我教你编辫子。”

她歪歪头：“辫，子？”

“嗯，辫子。”

他说着耐心地教了起来。

初九学得快没一会儿就学会了，笑呵呵地来到他身后理了理他头发开始给他编辫子。

只是他头发太多了，有的时候编着编着就会遗漏一缕，她又拆了重新编。

墨星阑终于闲了下来，百无聊赖地坐着发呆。

这两天他没有一刻钟是休息好的，就算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带着伤又失了血，精神很不好，这会儿松懈下来便开始犯困。眼前事物渐渐恍惚。一个不留神身子晃了晃往一边倒去。

“星星！”

初九吓得惊呼一声条件反射扶着他。

他这才清醒过来，重新坐好。看着已经挪到身旁的初九笑了笑：“逗你的，我没事。”

听他这样说她却不信，看着他苍白的脸想了想。挪了几下身子躺在软垫上，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星星困。”

“……”她怎么知道他困？

叹息一声撑着软垫慢慢侧躺了下去，伸手理了理她头发：“你怎么知道我困？”

“星星困。”她却只说这一句。说完往他怀里钻。

“……”

看着怀里的人儿，终于安心起来。闭上眼睛前还不忘提醒她，让她别离开他，得到她的回答才慢慢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初九这一睡睡到晚上吃完饭才醒。屋子里点着好几盏蜡烛，将周围照得明亮。

睡着前还大亮的天醒来就黑了，变化太大最容易引起人的伤感情绪。

这不初九睡眼惺忪地坐起来，看看身旁空荡荡的位置，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落寞。憋着嘴哭了起来：“呜哇……妈妈……妈妈……”

坐在不远处桌子旁的墨星阑不过是一个发呆的时间就听到躺软垫上的人儿哭了起来。

“妈妈”是什么意思初九曾经跟他说过，他自然明白。这会儿听到她喊这两个字心里很不是滋味。

站起身来到她身旁，慢慢坐在软垫上，揉了揉她脑袋安慰道：“九儿乖，别哭了。”

初九挂着眼泪呜咽着看向他：“要妈妈，九儿要妈妈……”

他摸着她脑袋的手一僵，缄默不言，漆黑的双眼紧盯着她，渐渐暗淡。

都这样了她竟还想着那个世界的亲人。

呵，也对，他连她心都走不进，又怎么能代替那个位置？

看着仍旧在哭泣的初九，他叹息一声轻轻给她擦拭眼泪。

“九儿，你就不能看看我吗？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呢？你父母能为你做的事，我也可以，为什么你就是不能给我留一个位置？”他像是在跟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说完看着一脸迷茫的她又自嘲笑了笑：“九儿，是星星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妈妈？只要是这个世界的，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

所以别要妈妈了好吗？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是怕她听到后会不喜欢他。

初九听得懵懵懂懂，皱着一双秀眉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着急地支吾了两声，朝他张开手拧着脸：“星星抱抱。”

“……”

他长叹一声忍着伤痛将她抱进怀里，什么也没再说。

她现在什么都听不懂，他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也不知等她清醒后还能不能记得现在的事。

初九窝在他怀里用脑袋在他颈窝蹭了蹭，双手环着他脖子，又抬手轻轻摸了摸着他脑袋，像刚刚他安慰她时的模样。嘴里小声嘟囔着：“星星乖，不哭，星星不哭……”

“……”

他身子一僵，反应过来时简直哭笑不得。他什么时候哭了？她哪只眼睛看到他哭了？

他怎么会哭？

已经……不知道怎么哭了。

把她的手从自己脑袋上掰下来放在自己脸上，低头看着她也迫使她看着自己：“九儿，看清楚了，我没哭。”

她歪了歪脑袋发现他真的没哭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