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刚刚是不是对我翻白眼了?”初九指着墨云远去的背影看向初芙蓉三人问道。
初芙蓉不忍直视地扶额摇了摇头:“要是我,我也会。”
初九听后瘪了瘪嘴不再说话。
当然,之后也少不了她和墨明杰的互怼,然后墨明杰被她气得冒烟。
……
下午酉时,墨星阑缓缓睁开双眼醒了过来。撑着床慢慢坐起身,才发现身上不知是谁在什么时候盖上了被子。
靠在床头,垂眸看着手中拽着的被子,苍白的唇瓣紧抿着。
一会儿后穿上鞋下了楼。走到楼梯拐角处才发现,昏暗的待客前屋里的桌椅板凳摆放整齐。四下空无一人,仿佛不曾有人来过。就连大门都是紧紧关着,屋里安静得几乎能听见他的呼吸声。
他呆滞地看着空荡昏暗的屋子,良久才回过神。
扶着栏杆的手紧了紧,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下了楼。
站在平时几人吃饭的桌子旁环顾了一圈四周,心里比这屋子还要空荡。
他垂眸,嘴角浅浅勾起自嘲,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闪过。
如此万籁俱寂的世界,他若是死了是不是也不会有人发现?倒是挺适合他的。
“咳!咳咳……”
忽然胸口一闷,他捂着唇剧烈地咳了起来。
一边咳着一边单手撑着桌面坐在椅子上,随后又捂着伤口。
咳了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放下捂着唇的手时,血从嘴里溢出,沿着下巴掉落在衣服上。
他喘着气看着衣袖上沾上的血迹,眉眼微微垂落。
鲜红的血沾在雪白的衣服上分外显眼。
这件衣服也脏了,该扔了。
这时他脑海中浮现少女的话。
“你下次若不想洗衣服,你就把衣服给我,我帮你洗。”
“所以你别老是把衣服都毁了或者扔了。多浪费啊。”
“衣服上面沾了血虽然确实不比一般的好洗,但还是可以洗掉的。”
衣服脏了能洗干净,可……人……若是脏了呢?还能洗干净吗?
他双手紧紧抱着双臂。
他能把脏了的衣服毁了扔了,却不能把脏了的自己毁了。
他早就脏了,他知道的,只是不愿去回想罢了。可这样肮脏的他竟妄想能配上那么干净的她。
正如她所想,他心是黑的。不仅心是黑的,身体也脏得不得了。她若是知道了,怕是连碰都不愿碰他一下。
有些人生来就该待在黑暗里,而有些人本就是一个能照亮世界的炙热太阳。
黑暗里的人渴望着光亮,只要见到了那一点光亮就会拼了命去追赶,希望得到更多,希望那束光能照在自己身上。
然而当那束光照在自己身上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么的不堪,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生来就在黑暗中。甚至也觉得自己就该待在黑暗里。这样的自己根本不配得到那束光。
但黑暗里的人往往都是贪婪的,明知道自己不配却还是会用尽手段将那束光留下来。
如果她一定要离开,他不介意用些手段,哪怕她会恨他。
就算他会死也一定会把她带在身边。只要想到,他死后她就会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会喜欢别的男人,还会把他忘得一干二净,他就喘不过气。
想到这他不禁笑了起来。她若是知道他有这样的想法,肯定又会怕他了。
……
片刻后他扶着有些眩晕的额头,拿出一粒丹药塞进嘴里。缓了一会儿撑着桌面站起身,上楼将身上的血擦干净,又换了身衣服重新下了楼。
自老掌柜离开后,大家都是轮流做饭,而今晚该轮到初九做饭了。每次该轮到初九做饭时,饭菜基本上都是他包揽了。
初九也不是不会做,主要是她怕烫。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不愿意她做的饭菜给除了他以外的人吃。所以即使牵扯到伤口,他也不愿她弄。
看了看天色,时间已经不早。
时间悄然溜走,外面的天色也逐渐暗淡。八月的飘渺域因上空浓厚的灵气,使得夜晚有些凉。
酉时过半了初九一行人才说说笑笑地回来。
“走了一下午,累死我了。”初九一进屋就拿起一张椅子,往上一躺。
但不得不说她今天也收获满满,等晚上她要好好将下午时观战得来的收获总结一下,肯定对修为有所提升。
初芙蓉摇了摇头嫌弃道:“这就累了?你这体力不行啊,白修炼了。”
初九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
其实一下午她也只是站在那观看。虽然她体质确实不好,但并不累。所以她只是嘴上嚷嚷得厉害。
倒是灼华有样学样的,也拿了一张椅子靠在上面,长叹一声:“我也走累了。”
初芙蓉走到他身边,轻踹了一脚椅子腿,没好气道:“你累什么累?”
看了眼他和初九如出一辙的坐姿,开启了管教模式瞪着灼华:“你学谁不好,学初九。给我坐好。”
接着又瞪着初九:“你看看你,把他教成什么样了?能不能教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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