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徐州被赵用平夺取,这还能理解,可徐州离京师还远着呢,天津可就不一样了,就在京师的眼皮底下,而现在京师早已兵力空虚,不要多,只要有万把人,说不定就能攻破北京城。
阿济格有些感慨的说:“南人果然擅舟啊,这般千里运输步卒,竟然直驱京师!”
说完后,阿济格正色的对多尔衮说道:“摄政王,要退兵了,最多只能留拜音图在山西,虽然天津城下只有三四千人,但难保孟贼不会增兵,京师空虚,咱们赌不起了!”
多尔衮知道兵围天津的,一定是孟浚的小股兵力,但是这其中的含义却是细思极恐,今日可以运小股兵力,明日就可运大部队,今日可以来天津,明日说不定就可以去辽东了。
事态紧急,容不得多挣想,多尔衮当即撤围大同,多尔衮有些不甘的看着大同城,心中不知道拜音图能否平灭姜镶。
而随着清军解围,大同守军欢呼雀跃,姜镶看着城下拔营而走的清军,大喜过望,对左右言:“定是周王殿下大举出兵北伐,多尔衮方才退兵。”
部将王辅臣兴致勃勃,建议出城袭击清军,姜镶拒绝道:“正所谓归师勿遏,多尔衮要跑就让他跑,去追徒损兵力。”
王辅臣苦劝,最后言只带部下百余骑,试探追击。
姜镶有些犹豫,但见王辅臣一副跃跃欲试的神色,便同意了他的请求。
随后王辅臣率百余骑直驱清军后队,清军后队骑将佐领伊阿塔见城内竟敢出城追击,而且才仅仅百余骑,大怒,当即率一牛录三百骑,反冲王辅臣。
为了防止王辅臣逃窜,伊阿塔三百人分三队,中间由伊阿塔亲领,直冲王辅臣,两翼则绕行至王辅臣后方,试图全歼这一队骑兵。
王辅臣手持重刀,毫无畏惧,见伊阿塔率领的三百精骑分成三路包围而来时,嘴角冷哼一声,随后一马当先,直取伊阿塔所在的中路队伍核心。
双方距离迅速拉近,刹那间,王辅臣已经冲入敌群,宛如虎入羊群,所向披靡,几乎无人能挡其锋芒。
伊阿塔首当其冲,只见王辅臣纵马飞跃而过,刀锋一过,伊阿塔应声落马,竟然连同战马一起倒在血泊之中,场面令人震撼。
随着伊阿塔的倒下,清军顿时惊慌失措,王辅臣乘胜追击,率领本部百余骑左突右冲,将清骑搅得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两翼试图包抄的清军发现中路已然崩溃,加之亲眼见证了王辅臣的勇猛,士气大跌,攻势顿挫,王辅臣拨马绕行,再次冲杀,几无一合之敌。
在杀退两翼清军后,王辅臣又连续冲击清军后阵,直到多尔衮都接到消息,姜镶部下有一悍将,勇猛无敌,多尔衮命部下刚林率千余八旗精锐骑兵围攻王辅臣,王辅臣见清军兵力众多,而自己麾下已经损失过半,余者人那马皆疲,因此率部回返脱离战场,而刚林也不想再多事,在驱逐王辅臣后,便不再追击。
在此战中,王辅臣声名鹊起,黄马白袍,于清军之中冲突奔驰,十荡十决,勇猛无双,犹如吕奉先再世,多尔衮麾下八旗多有精锐者,遇到王辅臣竟纷纷辟易,莫有撄其锋者,有直呼者:“马鹞子至矣”
北京。
京城内,自上次青鸾卫秘密劫走了降将家眷后,清廷便意识到定然是孟浚部下的青鸾卫在搞鬼,因此,多尔衮决定也建立一个情报机构与之抗衡。
而多尔衮当时盘算了一圈,决定以尚虞备用处为基础,改组为粘杆处。
尚虞备用处在清军入关后第二年就已成立,初由侍卫班管理,后由宗室王公、蒙古王公,额驸,蒙古大臣内特简管理,由黏杆长头等侍卫协理。
尚虞备用处设二等侍卫三人,三等侍卫二十一人,蓝翎侍卫十八人,设黏杆拜唐阿六十人,此外,还设笔帖式三人,库掌二人,库房拜唐阿十人等,掌章奏文移,守库事务等。
这个机构主要成立是为了在夏天的时候,捕捉鸣蝉,因为宫里多有植被,花草,一到夏天,蝉虫之声,影响皇室成员休息,故而成立。
只是内特简实在对这情报机构两眼一抹黑,成立两个月,连个基础架构都没弄出来,昔日孟必安和刘古全二人就花了两天的功夫,就将青鸾卫的基础组织搞出来。
多尔衮对内特简失望透顶,改命心腹罗什为粘杆处统领,并命昔日朱由检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为副统领。
虽然清廷基本照搬了明朝的官制,但对厂卫并无兴趣。东厂没有复开,锦衣卫也在一年之后被改回为銮仪卫。
因为清廷无意重启厂卫,所以骆养性很快就被安排了新职务,以太子太傅、锦衣卫指挥使,左都督的身份,总督天津等处军务。
只是骆养性赴任后不久,便因接待南京弘光政权的北使团过于热情,而遭弹劾并被革去总督,左都督等官职。
此后骆养性只是在顺治二年清廷大议,迎顺各官功时被加太子太师衔,仍然未获实职。
骆养性以为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多尔衮竟然想起自己,还把自己放到了粘杆处副统领,粘杆处在骆养性的理解中,不就是锦衣卫换了个壳嘛。
虽然对骆养性而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