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前方传来。
一小队斥候急奔至孟浚身前,道:“启禀大王,豪格所部正在渡河,水师已经截断长江,黄将军请大王速发大兵。”
孟浚闻言不禁赞道:“有水师助战,如虎添翼啊。”
说完后,孟浚立即下令道:“命前锋轻装而进,日落前进抵武昌!”
军令很快下达到前锋林士奇手中,林士奇接令后,沉声说道:“传令,全军除兵刃甲具外,其余任何物资一律不带,全军奔袭武昌!”
“快,快快!加快步伐,鞑子要跑了!”
…………
大江上,满是游戈在江面上的郑家水师,清军大部在渡河一半的情况下,无奈的停止渡河,在这种情况下,没人还敢头铁强渡大江。
豪格清点一下人马,多铎部下六千余人早已全师渡江,而豪格所部最先渡过的八旗兵倒是大部已经过江,滞留南岸的八旗兵尚有千余人,而在南岸的大部是蒙古骑兵和绿营兵,在进攻咸宁城外大营时折损了一部分,此刻在南岸的清军尚有一万两千余人。
豪格气急败坏,一个劲的命江防炮使劲轰郑家船只,纵然郑家战船到现在已经沉了二十二艘,但陈尧策依然没有下达撤出武昌水道的命令。
副将这时又开口劝道:“陈将军,战船屡遭重创,已覆二十余艘,周王步军仍未有抵达之迹象。”
说完后,副将见陈尧策面色不曾变化,又压低了声音说道:“将军,属下是为你好,国姓让将军统率水师,不过是援助周王攻克武昌,并非一定要阻抗鞑子渡河,将军,若是战船损失过大,恐对将军不利啊!”
陈尧策不变的脸庞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抬头看了眼天色,迟疑许久,随后缓缓说道:“那便再等半个时辰,周军不至,也只能撤离了。”
“将军……”副将还要再劝,但陈尧策一抬手,止住了副将的话头,沉声道:“半个时辰!”
“是,将军”
在大江北岸,豪格越等心底越凉,江面上的郑军宁愿苦挨着炮击也要阻拦南岸清军渡河,这说明孟浚的部队即将抵达,南岸的一万多人,悬了。
半个时辰的时间过去了,郑家又有三艘船被击沉,中炮的船只更是数不胜数,就连陈尧策的旗舰上都挨了两炮。
陈尧策看了看天色,又转过头去仔细盯着南岸的武昌城,心中叹了口气,随后语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撤吧!”
副将等陈尧策撤退的命令已经是心急如焚,眼见陈尧策松口,副将急令发出退出武昌水道的旗语。
一艘艘郑家战船开始陆续退出,陈尧策知道离开江防炮的射程,依然没有听到周军的鼓声,陈尧策有些无奈的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功亏一篑,徒之奈何啊!”
“将军,此次我军拦截鞑子渡河,已经沉了将近三十艘战船,百余艘船需要修补,军将阵亡数百人,这般大的代价,已经对的住周王了,任谁也指责不了将军。”副将见已经离开清军火炮射程之外,心中一松,见陈尧策有些闷闷不乐,当即宽慰道。
…………
豪格的心情极为复杂,原先多铎战败的时候,豪格一方面对大清的局势感到担忧,一方面心底又挺喜悦的,因为这会让他有机会发起对多尔衮的挑战,甚至更进一步,独掌朝权。
不过轮到自己损失,豪格却有些接受不了,若是战阵之上折损那也就罢了,偏偏是渡河渡一半,被人拦腰截断,这实在是令豪格有些窝火。
直到郑家船队开始陆续退出长江,水面再次畅通的时候,豪格兴奋的大笑道:“水贼承受不住损失了,要跑了,快发令,赶紧渡江!”
只是船只被郑家摧毁了一部分,运力被削弱,而南岸的清军重新进行渡河准备又需要耗费时间。
豪格见船只开始陆续朝着北岸驶来,脸上露出了笑意,对身旁的冷僧机说道:“水贼付出了这么大代价,徒劳无功啊,若是孟贼的步军来的快些,怕是本王万余部众将要尽数覆没于南岸了。”
豪格说完后,不待冷僧机回话,自顾自的哈哈哈大笑起来,只是还没笑完,南岸突然一阵骚乱,许多士兵开始争抢船只,上了船的不让未上船挤上去,争到后面,甚至开始拔刀相向。
在北岸的豪格一窒,冷僧机却是脸上大变,惊呼道:“必是孟贼兵至!”
此时的周军前锋,在林士奇的率领下,正在跑步前进,无数的士兵都是气喘吁吁,副将宋无缺有些忧心的问道:“统镇,军士如此奔袭,抵达武昌时,又如何有余力作战?”
林士奇回道:“我军一到武昌,无需进攻,只要大军一至,难道清军还敢渡河吗?只要拖住了清军,那他们就是待宰之羔羊!”
在即将抵达武昌前,清军的斥候便已经发现了周军的踪迹,林士奇见状,当即命人吹响号角。
此起彼伏的号角声,不用清军斥候回报,正在渡河的蒙古兵和绿营兵便知道周军来了。
正在排队登船的蒙古兵,当即骚动不安,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前挤压,直到后面,开始为了船只而争夺,厮杀,因为大家都知道,留在南岸,是死路一条。
现在这个时候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