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浚闻言仔细的看了一会地图,点点头说道:“可”随后命文书立即起草军文,孟浚看了一遍,并无大碍,然后招呼俞安立即将军文递至长沙,李定国并非孟浚部下,孟浚的军文上,也只能是以协商的语气。
这时柏永馥出言说道:“大王,多铎还需十余日才会抵达武昌,咱们是不是可以先打鄂州?”
“不妥,若是就咱们这一支人马,延江而上鄂州,自无不妥,现在晋军在西面,当攻克咸宁,再让晋军向西,夺取赤壁,这样一来,我军便可与晋军互为犄角。”林士奇摇摇头说道。
这时梁三虎见众人议论纷纷,迟疑不决,当即大声说道:“晋军号八万众,咱们也有十几万人,要我说,大军一拥而上,咸宁,鄂州,同时开打,争取在多铎来的时候,把豪格斩了。”
王富贵听完梁三虎的话,有些迟疑,随后也是摇头,道:“晋王号八万众,但恐怕其并无那么多军队,纵是有那么多人,估摸也是招降纳叛,其本部出征湖广时,至多四万人。”
一时间众说纷纭,有说一拥而上,有说布口袋阵等多铎入瓮的,还有说要等三方兵马齐聚,以堂堂之军,以大势压敌。
钱彪被吵的有些头疼,索性凑到孟浚身旁说道:“这晋王也是打老了仗的人,不会那么没谱的,这豪格就四五万人,大王,您可是百战百胜,何不明日便出动大军,先把豪格啃下来再说。”
“本王何时打过一百仗,哪来的百战百胜?”
“大王,我军有十余万众,如此庞大之军,何不分兵攻之,一部攻咸宁,一部攻鄂州。”
“大王,其实无需攻打咸宁,咸宁至武昌,其大部为水网密布之地,大军运输不便,而且战场也摆不开……”
众将军议直到天黑,方才结束,吵吵闹闹的,孟浚颇有些头疼,还不如当初就自己韩雄和林士奇三人呢,那时候三两句话就决定仗怎么打,哪像这吵一下午了,反而把孟浚都吵的头昏脑涨的。
九江将军云集,湖广战云密布,港口的战备物资一船又一船的运进九江城内,巡视的军士来来回回,没有任何的缺口,一门又一门的火炮从船上拖拽下来。
宋建平抹了一把汗,虽然自己是把总,但是难免也要上去搭把手的,每每想到此,宋建平总是心中落寞,曾经的自己离万人之上,是那么的近,昔日辎重营里,自己不屑一顾的小兵,活到现在,混的最差的也比自己官大,宋建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心头滋味,唯有自己清楚。
………………
孟浚虽然已经改变了南明史的很多进程,但终究无法改变南明官僚的腐朽和党争,就在孟浚雄心勃勃欲在湖广与清军决一死战之际,远在昆明的永历朝廷又出幺蛾子了。
南明的内斗,无休无止,实际上也算是明朝党争的延续,其实无论是吴党还是楚党上台,都无法彻底摧毁另一派,朝廷的内斗,永远也比不上拿着刀把子的。
对永历朝廷,孙可望愈发觉得用处不大,老是说挟天子以令诸侯,可放眼天下,永历朝廷的命令能使唤的动那路诸侯,那些能使唤的动的,也没太大的实力,相反孙可望愈发觉得自己被朝廷每日的破事烦不胜烦,孙可望已经动了把永历朝廷踢到一边,重立义父基业的心思。
孙可望不耐烦的态度很容易便被朝臣所知晓,向来以天下为己任的文人,自然不能容忍孙可望对天子无礼,鄙夷朝臣,跋扈日甚。
历史已经彻底改变,孙可望把持朝廷,控制永历帝,而清军的威胁还远在天边,但秦王的威胁却近在眼前,瞿式耜和袁彭年日夜相谋,一致认为孙可望狼子野心,但对付孙可望的事上,二人持不同意见。
瞿式耜认为当尽快请晋王回师,以制衡秦王,但袁彭年则认为晋王虽尊天子,但其乃是孙可望之义弟,万一再次引狼入室,国家顷刻间便会付之一溃,袁彭年认为,擒贼先擒王,只要拿下孙可望,才能解救大明朝,而瞿式耜则认为如此行事太过于行险。
争论到最后,二人不欢而散,焦炼,袁彭年,丁时魁联合杨可仕,欲图活捉孙可望,以此来控制西军。
这些人是蠢人吗?不是,都是聪明人,他们都认为天下局势危急,唯有听从自己的决议,才是正确的,但是朝堂诸事决于西府,朝会所议如同儿戏,这让永历朝廷上下,不论是吴党还是楚党都极为不满。
楚党敢行此险棋,那必然是有所把握,杨可仕是孙可望部将,任职宫门统领,明朝自然是没有宫门统领这个职位,这纯粹是孙可望用来控制朝廷的一个备子。
楚党动了孙可望的心思,便是袁彭年拉拢了杨可仕,杨可仕见过永历帝,其仪表堂堂,颇有威仪,自己又不受孙可望重视,杨可仕决定宣誓效忠天子,而这一切,名为天子除贼,实则永历帝一无所知。
在永历二年,十一月十九日这一天。
袁彭年动手了,在孙可望轿子进出宫门时,杨可仕携心腹一拥而上,将“孙可望”一把擒住。
只是待杨可仕看清楚“孙可望”的模样后,一刻心沉入了冰谷里,轿子里的根本不是孙可望。
原来瞿式耜在与袁彭年不欢而散后,瞿式耜担忧事败,天子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