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彪亲自带着军队前去迎接冯铨,钱彪坐在马上,对冯铨的问候充耳不答,见接上人了,命部下挺枪执刀,仿佛是押着使团成员一般,冯铨见状,脸都黑了,心中暗骂一声:“臭丘八!”随后也不搭理钱彪,转身上了马车。
在回城的途中,钱彪暗自思索,莫不是当初堂议时,自己提出的建议被大王采纳了?难道大王真打算把冯铨软禁起来,对外宣传清廷使者弃暗投明的做法?钱彪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头绪来,只能暗叹一声:“太难了,大王不说清楚,让我怎么猜啊!”
很快,使团便进入金陵城,清廷使者准备议和的消息早已传遍城中,百姓们纷纷涌上街头,街道两旁,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人们的脸上写满了好奇,孩童们蹦跳着,争相探头观望,人群中窃窃私语,交换着各自的看法和猜测。
“嘿嘿,鞑子真的派人来议和了,看来这鞑子不行了!”
“是啊,肯定是打不过,不然早就冲过江来了,哪还会找我们议和,你看看这些鞑子,多像被咱们押着一样啊!”
“不知道这次能不能真的谈和啊,要是能不打,那不打也行,连年打仗,生意都不好了。”
“你这个奸细,鞑子侵我中原,怎么可能议和,你居然赞同议和,你就是个秦桧!”
“放屁,你才是秦桧!”
“你是秦桧…………”
随即两人扭打成一团,让旁边围观的群众看足了热闹,不过大部分人皆是指责同意议和的那个商贩,宣传司这几年来的宣传还是颇有成效。
使团的马车缓缓前行,清廷使者的身影在车窗后若隐若现,冯铨心中毫无紧张之感,摄政王让自己来金陵,不过是对金陵城民心的一次试探,成与不成,摄政王都不放在心上,若成,如今北方残破,供应豪格与拜英图两处大军的补给,已经是勉力为之,待博洛掠夺完朝鲜之钱粮,正可麻痹孟浚,全力投入湖广战场。
抵达馆驿后,馆内官吏将清廷使团成员的名字呈递上去,孟浚本不在意,但瞥了一眼,竟然发现了个熟悉的名字,冒襄。
孟浚心中一喜,急命孟必安前来,此时的青鸾卫虽然一直在布局北方,但是大半年时间过去了,成效是有,各类消息也不时传回金陵,只是对于清廷的腹心,政治中心紫禁城的消息依然是知之甚少,此时冒襄竟然会随使团南下,这真乃是意外之喜。
孟必安很快来到府中,对着孟浚施礼道:“大王。”
孟浚拿起名册,指着冒襄对着孟必安说道:“这个冒襄,你想办法派人接近,仔细看看这个冒襄是不是被洪承畴送往北京的那个冒襄!”
孟必安见状点点头道:“是,大王,我立刻去安排。”说完便准备走,孟浚急忙喊住孟必安,问道:“北京城的探子潜伏进去了没有?”
“哦,派进去了,此人名为陆平,是个人才,只是沿途传递密报的线路还没布置齐全,他也刚刚才进入北京,我让他先安顿好再说。”孟必安急忙说道。
孟浚点了点头,随后示意孟必安尽快查明冒襄的身份。
…………
江西之地。
南征发军在即将抵达抚州的时候,林士奇哑然失笑的看着孟鸿送抵军前的消息,感慨的对宋无缺说道:“金声桓号称拥兵三十余万,一朝丧败,人心尽去,落了个被生擒活捉的下场!”
宋无缺惊喜的问道:“将军,金声桓被抓住了?谁抓的?”
林士奇将急报递给宋无缺,随后说道:“如此看来,江西之地,将传檄而定了,江西一定,便要驰援福建了,也不知道韩雄那怎么样了?”
宋无缺接过军信一瞧,那真是越看越吃惊,缓了一会,让心情平静些,才对着林士奇说道:“将军,此真乃是人心所向啊,看来大事可定了!”
“什么人心所向,要不是咱们在南陵城一战打赢了,这群墙头草会抓了金声桓归顺咱们吗?早都嗷嗷叫着要冲到金陵城睡秦淮河的歌妓了!”林士奇不屑的哼了一声。
宋无缺闻言只是笑笑,也不反驳,随后说道:“将军,兵贵神速,大军急行至南昌吧,没到南昌我还是有些不安心。”
林士奇点点头,道:“嗯,不管如何,先到南昌,控制府城再说吧!”
…………
李成栋大军刚刚越过赣州,就传来王得仁,胡詹,张应维三人反叛,擒拿金声桓的消息,当听到这个消息时,李成栋的脸是青一块,白一块,他是万万没想到,金声恒会这么废,竟然被部下生擒。
李成栋将军报扔在地上,气的狠狠的踩了两脚,怒骂道:“狗东西,蠢猪,蠢猪!!”
吴文献在一旁有些纠结,这段时间大帅的脾气越发的暴躁,时不时的便被训斥一顿,可吴文献又按捺不住好奇心,小心翼翼的凑了上去,轻声问道:“大帅,又发生什么事了?”
李成栋扭过头来,那双目通红,恶狠狠的眼神吓了吴文献一跳,只听李成栋暴躁的骂道:“金声桓的眼珠子就是个摆设,三个部下竟然全都反叛了,说他蠢还高抬他了,现在江西肯定完了,”
李成栋的语气中充满了不甘,他的脸色由青转白,本以为金声桓就算不能稳住江西的局面,一